“你个老贼,眼睛叽里咕噜的还在想什么,哥几个拿下!”徐某视线都来不及收回颈脖子已经落到了差爷手里。

    “大,大胆……我是侯府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放开我,小姐,你这样做夫人知晓定要怪罪你,你快叫这些人放开徐某。”死到临头,憋了许久的徐某敞开喉咙把自己的靠山侯府杨韦氏给拉了出来。

    几位差爷不禁又是偷偷交流几眼,心道:这老贼咋上蹿下跳的这般活泼,好好跟他们回去吃上一顿板子,关个几天改造改造再放出来,这样不行么?

    “闭上你的臭嘴,公德侯府是什么人家,人杨三小姐在此,你这老贼竟敢污蔑侯府夫人。兄弟几个,押走押走!”

    阿古带着一伙差爷来的快去的快。

    徐某被押走后古籍斋就只剩下飘着的满堂书墨香,哦,并一个哑子姑父。

    杨南枝主仆俩定定地站在一楼大堂,对面立在原地的是屈央。三个人周身氛围怪异,先前好闻的书墨香都压不住这浓浓的尴尬。

    果真是个呆闷之人,杨南枝在心中溜了一圈这位性情难捉摸的姑父,想着事情解决该回府了,便整理好言语抬头朝对面看过去。

    “时辰不早了……”

    “你早知道……”

    屈央这一个月来每隔个三五日都要来一趟古籍斋。

    二月中是他父亲苟喧王爷的忌日,那一天他回了久久未归的苟喧王府,府中只剩下昔日几个老仆。

    父亲生前偶尔用过的书房虽然有老奴在打理,却还是门框生腐,书柜背后落下了蛛网。他看着书案桌面一层薄薄的灰尘,回忆里父亲的面容越加模糊不堪。

    在书房坐了半个时辰,屈央提着一盅酒壶放缓步子转到了昔日娘亲的院子。

    满庭见不到一株花枝,尽是参天渐露鹅黄的古树和一排排嶙峋怪石。

    娘亲在世时每日都要吃药,除了被唐宫娘娘召进宫,极少出现在昭京贵妇圈中,外人只道她身子不好不喜交际,只有府中少数几个她身边的人才知道娘亲是厌极了唐国昭京、恨极了他父亲。

    连带着也恨极了他这个不该来到世上的儿子。

    娘亲是关北异族人,听府里早年跟随过父亲的老奴说起,当年父亲对她一见钟情,强硬的以娘亲族人生命做要挟把她带回昭京,请旨赐婚,之后才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