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楚和洢璘起床,还都不约而同地又换上了自己前日的行装。云楚确实是乞丐的样子,但洢璘纯粹是被她连累,脱离她看,洢璘也只是衣服旧了点破了点,干还是比较干净的。

    “不是刚把脸擦干净的吗?你怎么又故意弄脏了?”洢璘不解地问,他觉得姐姐干净的时候还是挺漂亮的,之前是没有条件,现在可以打扮了,为什么还是要弄得脏兮兮的。

    “我这是伪装,我都说了在云国我有仇人,这还没出云国,还是小心一点好。”云楚说,她可没忘之前自己那东躲西藏,差点没命的日子,而且自己脏她还不满足,给洢璘的脸上也画上了胡子,脏兮兮的,洢璘差点就要跟她翻脸。

    他们前去与莫伯辞行,莫伯看到两人露出讶异的表情,这是……昨晚送去的衣服不合身?

    “莫伯,您别奇怪,我们只是这样更舒服,而且去梓州路途遥远,我们两姐弟也没个厉害的人依靠,万一路上遇上歹人就糟了,所以还是打扮成这样更好。”云楚解释。

    “也是,云楚姑娘想得还挺周到,以后如是遇到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莫伯。”莫伯慷慨地说道。

    “好。对了……我们要不要去跟你家少爷道别?”云楚出于礼貌地问。

    “哦,我家少爷现在还昏迷着,不去也罢,不过昨日他听说你拒绝了金银酬谢,今日便要离开,清醒时特意交代了老朽,请云楚姑娘收下这个。”莫伯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坠,递给云楚。

    “这是什么?”云楚不解。

    “这条玉坠权当是个信物,姑娘不要有什么压力,到了梓州,如果姑娘遇着难处,可凭它去同仁药铺,要求那药铺大夫供你差遣。”

    “这么厉害?同仁药铺?”云楚认真记下,如果莫伯说的是真的,那这玉坠确实比两锭金子靠谱,自己和洢璘两个去梓州,在那里人生地不熟,这个也可当一个保障。

    “谢谢莫伯,那这玉坠我就收下了。”

    “当然,”在云楚把玉坠往腰间别的时候,莫伯接着又补充,“如果云楚姑娘和洢璘小兄弟还没到梓州,途中就遇到了什么需要银两的事,也可将这玉坠去当了,价值大概是……”

    “值多少?”云楚迫不及待地问,洢璘也盯着莫伯。

    “大概相当于梓州的一座中等府邸加一间我这样的铺面,再加三两仆人吧。”莫伯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过并没有告诉他们具体的数字。

    “咳咳!”云楚差点被自己口水咽到,忙把玉坠掏出来藏进怀里,这么值钱的东西可不能外露,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莫伯,我们不会轻易当掉它的,而且,我们不需要银两,即使需要,我们也能自己赚。”云楚说,洢璘想她怎么总是这么乐观?

    他们在楼下谈话的时候,楼上的一间客房门缝稍开,依稀可以看到三人侧影。门缝后的男子脸色刷白,但轮廓硬朗,五官精致,自带一股英气,让人一见便再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