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出去!”红坟神色炯炯。

    “你有办法救他?”赵亚力狐疑。

    万怨之祖用力颔首,视线闪烁坚定的光。

    国内,甚至是国际上的消息是全面封锁的,包括只有极少数几个知晓新型病毒的联合国高层,所以传回尚容耳朵里的消息是,明泽也在里瓦野生动物保护区因为低血糖晕倒被送往了医院,各国的青年代表以不尽相同的理由悉数被隔离起来。

    经过一个星期的倾力研究,终于可以确定这种新型病毒致命性很高却没有传染性,病毒虽呈现出畸形可怖的状态,却一直处于休眠状态,对寄主以外的生命体没有任何的兴趣,用联合国病毒防控中心研究员的话来说,‘只是想与寄主同归于尽。’

    似极了癌细胞。

    从第三天开始,隔离病房的少年人原本只是创可贴大小的伤口开始高速腐烂,就像是一块放在没有开冷冻的夏日冰箱里的猪肉,很快爬满了各色真菌,这样的现象让医护人员目瞪口呆,因为他们不论用多浓稠的消毒水或是给少年注射多少消炎药都没有办法清除。

    一时间除了发现病毒没有传染性,剩下的几乎束手无策。

    本就消瘦的少年人,一下子脱了形,包子脸凹嘬进去,尤为怜人,氧气罩几乎盖住了整张脸,当中白雾与身边的各类仪器交织成的节奏证明他还活着,又或是一直活在梦魇里。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小也好怕!你们快出来啊!”

    又是这样一地黑暗的沼泽地,萤火虫衔着枯骨飞向涅色的地平线,聚集的人群,小声的议论,刺鼻的汽油,破碎的玻璃划破了脸颊,小孩儿不懂悲伤,只知道木讷地望向颠倒的车窗外,防火栓旁正向外喷涌着地下水,溅到脸上,好冰,好凉。

    为什么又回到了这里……

    少年人站在人群之外,平静地看向事故,很多次,他都想上前掐死车中垂死挣扎的小孩儿,但他始终无法挤进人群,也无法看清那个即将打开车门救他出来的女人。

    “又是这个梦,看都看烦了。”谁的声音,悬浮在人群之外,空洞异常,跟他一样是这片梦魇的外来人。

    “谁在说话?”少年环视四周。

    “别看了,我在你胸口。”

    “阿祈?!”目光锁在自己胸前的吊坠上,“你,你活了?我还以为你……”

    苒苒而升的金光飘在少年身旁,打了个瞌睡说“睡了一觉而已,倒是你,满身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