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还在僵持之中,官兵们一步一步朝着他们的退路逼近,屋脊之上的灵鹊稍微松了松赵小根喉间的勒绳,遂听那嘬腮的瘦弱男子痛苦唤道“爹!救我啊!我不想死啊爹!”

    “小根!小根别怕!爹会救你的!”太守眼眶腥红,满脸仇恨地吼向南祀如“快把我儿子放了——!”

    京兆府尹本以为赵腊根是个为了权财不顾一切的奸诈小人,此刻看他双鬓花白声嘶力竭的模样,心中却徒生出一股怜悯来,看到南祀如被孔三一行人簇拥着安全的走出太守府大门后,灵鹊转头一个轻巧的落地拖着挣扎的赵小根在地上跐行了很远,太守踉踉跄跄追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乌压压的官兵,然而人手众多,却无一能为他解愁,他看着儿子被狼狈地拖行,瞬时气冲脑顶“南祀如——!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我已经如约放了你们!赶紧放了我的儿子!”

    青年人瞥了一眼赵小根,他在灵鹊的手里宛若一只被拔了腿的蚂蚱,不论怎么挣扎都只会徒增自己的痛苦,南祀如朝太守府微微作揖“抱歉了,赵太守,令郎我必须得带走,罗宁城人口失踪案,也该有个了结了。”

    正当南祀如准备带着赵小根离去时,遂听“噗通——”一声,不远处的罗宁太守倏忽踉跄跪地,破天荒的一幕促使刘壮壮差点扭起眼睛。

    “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他身体不好!不能受刺激……”赵腊根老泪纵横地哀求道。

    罗宁太守素来给人以阿谀谄媚的印象,如此仓惶跪地,倒让众人大跌眼镜,然而孔三却对此景并未有过多的诧异,他只稍作叹息,回过头看向南祀如“这罗宁太守纵有万般的不好,对他这儿子,倒也当真是尽了做父亲的责任……”

    “放开我……咳咳……放开……”赵小根双眼腥红,像是快要滴出血来,只见他时而哭嚷着求救,时而满腔戾气恶狠狠地说“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全都吸食干净——!”威胁的语气似是残暴豺嗥。

    “讨……打!”匕首飞到灵鹊手上,发出莹莹白光,白光灼得赵小根痛苦难耐地哀嚎起来,全然没有了方才气势汹汹的狠劲。

    “鹊儿,太守夫人呢?”

    劲装女子回忆起现场看到那位曾在某次宴会中与自己搭过话太守夫人时候,有些惋惜地说“已……经身……亡了。”

    “什么!?”除了南祀如,孔三刘壮壮等人一同诧异道。

    灵鹊眨巴眼睛,解释道“不是我干的……今日匕首无故出鞘,我寻了许久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洞里找到它,赶到的时候太守夫人已经气绝身亡了……”

    “现在何处?”

    “在离这里不到十里路的一处半山腰上……”灵鹊指向远处烟雨朦胧中的乌青色地平线。

    南祀如眼咕噜转悠,遂开口对太守道“放了赵小根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接不接受看你。”

    “只要放了我的儿子!我什么都肯接受!”太守脸上绽开一丝丝欣然。

    “你。”京兆府尹指向赵腊根身后的官兵“一个人,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