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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说我倒还忘了,我与他在轶城有过数面之缘,此人松形鹤骨,出尘翩然,我对他印象极好,据说他做的法器天下无双,然而我最好奇的是,这样一位道门仙人,怎么会屈居皇兄所成立的暗部朔方楼之下,甘愿做一枚小小的棋子?”轶城人都知道,许家无忱早已位列仙班。

    “现下,不好说。”京兆府尹目光沉沉。

    “什么意思?”

    “到底谁是谁的棋子,尚不明确。”

    闻言如此,荣王倒吸一口气,他纳闷起来“你是说,皇兄他是……”

    病榻上的人儿倏忽一阵喘咳,随后艰难地摇了摇头“这一切要等到咱们到了轶城才能揭晓……咳咳咳……我真希望我的猜测都是假的……”

    “无需多想了,好好养身体,这天下可以没有我楚辰渊,但不能没了你京兆府尹。”荣王拍了拍青年人的手,示意他保重身体,起身离开时,南祀如叫住了他

    “荣王,宣迟还有一事疑惑,可否斗胆请您解惑?”

    楚辰渊下意识猜到后者即将提的问题,他驻足侧目“何事?”

    “有关于您从前……”诡术战神的传说震慑着边疆所有异族,即便在他失去了所有的战争记忆和排兵布阵的才能之后,依旧能靠着赫赫大名保卫着国家疆土,尽管后来他变成了一位人们口中好吃懒做的纨绔子弟,“下官想知道,您是何时失去了从前的兵家人格。”

    从未有人真正意义上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大家似乎都在刻意回避,就好像一提及便成了对自己的侮辱,荣王心口猛烈地颤动起来,他苦笑“三年前的某一天醒来便失去了,纵有健硕的体格,却再也记不起一招一式,他们说我从前是战场上的死神,但当我拿起兵法时,那些复杂的文字就像是天书一样……”楚辰渊看向自己的双手,手掌之上布满了茧子,掀开袖子还能看到各式各样的伤口,更别说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一位养尊处优的皇子该有的样子,然而这些可笑的证据只能用来证明他曾经是如何的顶天立地,对比如今的懦弱和愚笨再好不过。

    ‘三年前,正处皇位之争后期,新皇登基之时。’南祀如暗下眸子,“下官所管辖的机密案卷之中,其中一档是这样描述荣王您的,‘为换渔村平和,荣王永献争权之资。’”

    “渔村……争权之资……?”楚辰渊蹙眉,他的记忆是空白的。

    “接下来的话,只是下官的猜测,荣王您大概一听,当真与否随心即可。”南祀如上任京兆府尹期间曾对京城的诸多奇闻异事有过了解,他最大的爱好莫过于破解一个个难题,当一切的答案近在眼前时,他能感受到最原始的快感,荣王之事也曾是他热衷的奇案之一。倚靠在枕头上,回忆起那些档案的内容,只字片语之间,透露着无限的讯息来,最后组成了一幅幅活生生的画卷,青年人款款道

    “曾经的您无往不胜,然而就当朝史料记载,您在失忆前的最后一场巴蜀的南蛮之战中因战前情报疏漏铩羽而归,半路遭副手背叛一时失了踪迹,我推测那时候的您被一座渔村所救,资料显示半年之后您被朝廷召回,那之后您便交出了所谓的‘争权之资’,您大概不知道吧,那些您觉得天书一般的兵书,都是曾经的您留下的非凡军事造诣,拯救您的渔村成了皇权之路上的软肋,而您的选择则是为了他们放弃皇位,甘愿做一个什么实权都没有的纨绔子弟。”

    “……”楚辰渊紧紧握拳,最后又无力地松了开来,南祀如的话如是热血之下的柴薪,然而最后却又奄奄一息,“尽管你省略了很多阴谋诡计,但纵篇听下来,依旧令人觉得胆寒,其实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总好过战场上厮杀,好过那些手足的背叛。”

    “荣王就不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吗?”想起灵鹊为了曾经的记忆而痛苦万分的模样,南祀如猛地咳嗽了起来,他虚喘道“记忆是人最重要的东西,没有它,人也就不再完整……咳咳……没有它,人的心便没了去处。”

    “是么……”荣王苦笑“你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