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受伤了。”

    司马琴瞥了眼揽月的腿,大约是风雪过大,低压的气温早已凝固了她腿上的大血口子,只是未注意还好,一想起来腿受伤这个事实,她总算感受到了从大腿处传来的疼痛。

    被撕裂的,锥心之痛。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司马琴:“你有药吗?”

    司马琴摇头,却从剩下的柴禾堆里扒拉出几根耷拉的草,倒黄不绿的,像是草药。

    他将那捋草药扔进嘴里随意嚼了两三下,又吐来,摊在手心上准备往揽月腿上抹,百里揽月骤然大叫:“你干嘛你干嘛,你要给我敷?你嚼过的?”

    司马琴点头:“少娇气,若不是运气好还寻不到这等珍贵的药草。”

    揽月猛然摇头,拒绝。

    司马琴却顾不得揽月的反对,反正女人天生便是娇气的,嘴上嘟囔了两句,气得揽月直往后退。

    他深切地看了她几眼,虽说不理解,但还是转身丢掉了那堆被揽月嫌弃的东西,随意抓了团雪算洗了手,才又重新用石块捣烂了药草。

    揽月老实地半躺着,总算没了将才的抗拒。

    “你们在战场上,都是这么敷药的吗?”

    司马琴将草药覆在她的伤口上,略略点头:“战场上药石稀缺,很多时候都是靠这些药草,我们男人……”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他原本想说他们男人,只要能活下去,从不嫌弃药草来得干不干净。可到底,还是止住了话头,怕是惹了揽月难过,又怕惹恼了她不愿敷药。

    总之,闭上了他那张不会说话的嘴。

    “男人怎么?”

    司马琴抬头,对上揽月似笑非笑的眼睛,立即转了话锋:“在战场上,能活下来已是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