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儿上的人虽然都听见王太监说了这句,但是没有人知道,王公公这话里头的两个“他”,其实并不是指的同一个人。

    还是老乔最懂,便问:“你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此刻侍卫们因为完全放松下来,又因发现了闻晋也在,料必无事,便都笑嘻嘻地去瞧热闹了。

    王太监看看前边,又拉住老乔道:“你看闻侍卫旁边那人是谁?”

    老乔眯着眼睛看了会儿:“那个……看着有些眼熟,是谁?”

    王太监脸色阴晴不定:“我记得不错的话,他是跟随庆王殿下身边的人。”

    “然后呢,跟庆王殿下的又怎么样?等等,既然是跟随庆王殿下的,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王太监冷笑了两声:“这话你问对了,庆王殿下何等身份,怎会留意这个小犄角旮旯,但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还记得先前我跟你说过,那个来咱们这儿一出手就是五千两的大主顾,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吗?”

    “是、是啊?你说你不记得哪里听过了。”

    王太监道:“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个人……是庆王殿下。”

    老乔才从花豹口中死里逃生,他年纪大了,体力不支,又因受了惊吓还有伤,其实早该躺下来歇息,只因为要伺候这帮侍卫度过难关才勉强撑着。

    如今听了王太监这句,老乔忽然觉着那头花豹去而复返了,正还在不怀好意地嗅着自己的脖子:“你说什么?”

    王太监道:“没有错,是庆王殿下,那个声音再也不会错的,还有,起初咱们只以为那位爷不下轿是有别的原因,现在自然不必说了。”

    庆王的腿脚不便,所以不能下轿,这个理由,却比其他的各种猜测更合情合理啊。

    “那、那要真是庆王殿下的话,咱们还跟他要钱,他竟然还给了五千两……这不是从老虎的嘴里掏银子吗?”老乔直了双眼。

    王太监也道:“那哪里是五千两银子,竟是咱们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赃证。像你刚才说的,你我的脑袋如今还好端端地在肩膀上,已然是个神话了。”

    老乔没有办法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一时天晕地旋,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找支撑,嘴里念叨:“我的老天爷,这怎么说的,干脆让花豹一口咬死我算了!”

    他的声音太大,引得那边小叶闻晋等都转头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