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修炼绝世心法,黄梅老头看来,如今的苏寒山体内真气如一汪死气沉沉的江河,本为波澜壮阔而生,这小子却偏偏不知激起千层浪之法,白白浪费了佛门至高无上的法诀。

        就如同怀璧不自知。

        不过那佛珠解语也是奇物,佛法篇启智,让苏寒山心眼通透,再加上太玄经于体内积累的浩荡真气,使得他修炼速度惊人。

        佛印仅仅只是开始,依黄梅老头估算,若无差池,这小子恐日后又是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武道妖孽!

        ……

        五日后。

        春秋大地又迎来一场雨。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浔阳江头楼船夜雪靠岸,从船上陆续走下的楚南诏与三十甲骑明显感受到雨水沁入皮肤带来的寒意。

        萧瑟的秋告诉他们,该添衣了。

        少年葛小鱼裹着爷爷宽大的袍子,站在船头与楚南诏用力地挥了挥手,然后随着楼船依依不舍地远去。

        或许是寒雨的缘故,渡口上人影稀少显得冷清,仅有的几家摊贩也早早地忙着收摊。

        楚南诏撑着伞,望了望依稀疏落的几座小山与山脚客栈,并没有瞧见顾长亭所说约定好的大梁城守将与备用马匹,却瞧见了另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两个人,牧童牵着黄牛,黄牛上半倚着位提剑挂酒壶的锦衣少爷时节雨。

        楚南诏见过这两人,扬州城头那一战,他是目睹者。

        身后三十甲骑自然也对牧童时节雨记忆犹新,所以当看到两人撑伞出现在渡口时,毫不犹豫纷纷亮起了刀剑。

        楚南诏则镇定许多。

        心想着果不其然,这才刚刚下船便有人候在此地,真不知接下来三百里荒地究竟还会出现什么人物!

        摒去杂念不去多想,楚南诏对着身旁一名甲骑队长平静地说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