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来自苏唐各地准备参加符节会的权贵子弟在都城第一楼聚宴,无可避免地谈论起时下天都传的热火朝天的赌约。

        某位将身怀天凤血的凤栖梧一直视作此生标榜的少年听到苏寒山画出第一枚符的消息传来后,饮尽杯中酒嘲笑说道:“用了三十日画出一枚符,以这个速度,恐怕要耗上百年光景才能完成千字符入门,就别提所谓的赌约了。退万步来说,即便给他百年期限,咱们这位生来元神有损的九殿下还不见得能活到那个时候。”

        同桌好友笑道:“江湖甲子年里,北燕只有一个沈遗风,西蜀只有一个叶留仙,江东只有一个南姑射,咱们苏唐也只有一个凤栖梧。”

        那名视凤栖梧为标榜的少年说道:“不出两年,凤栖梧定然可与沈遗风叶留仙之辈比肩。江湖的传说,总归有独属于苏唐的篇章。”

        酒桌旁数位同伴赞同地点了点头。

        便在这时,又一名传讯者匆匆奔到楼上,带着惊惶的神情颤抖着声音说道:“九殿下,画出了第二枚符。”

        那少年闻言,惊忙站起身来,撞翻面前酒杯:“什么?”

        身旁同伴也诧异道:“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才画出第一枚符,这才过了多久?温酒之余便画出了第二枚?”

        大堂里,没有人回答他们的问题。

        因为这儿的许多人和他们一样,都很震惊。

        ……

        “当初凤栖梧那孩子画第一枚符,用了多久?”皇城钦天监观星台上,老祭酒南怀子收回深陷星河的目光,带着些许喜悦之色,看着徒儿李国初说道。

        端坐木轮车的太师李国初回想起数年前的那个夜晚,好像也似如今这般星河浩瀚。脸庞浮现几丝回忆,说道:“二十九天。”

        老祭酒南怀子又问:“第二枚符?”

        李国初答道:“二十八天。”

        少见悦色的南怀子捋须笑道:“九皇子却用了温酒之余。”

        李国初点了点头。

        他也活了足足百岁,无论战国时代还是春秋甲子,见过的天骄俊彦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