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迦闭眼,昂首靠在花树上,苍白的唇动了动:“如今已安全,你可以走了。”

    走?秦缘圆茫然四顾,此处山林蓊郁,全然不识得方向,她要走去哪里?

    玄迦玉白的指尖撑着额头,仍是合着双眸,好似很虚弱,神色懒懒道:“此处乃山谷腹地,一直向西行去,大约两日,能看见一处村庄。”

    秦缘圆眨了眨眼,玄迦还懂得什么读心术不成?

    西边,她看了一眼渐渐下落的日头。

    然后便被倚在花树下的玄迦吸引,他的面容轮廓在夕阳的晕影下,显出几分透明感,苍白又羸弱。

    她就这么走了,玄迦奄奄一息的模样,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啊?

    又为什么好端端让她走。

    秦缘圆仔细想了想,虽然她落得这副田地,是因为玄迦的缘故,但若不是玄迦相救,她怕是早被长公主磋磨死了,况且玄迦要将她送回浅草寺的,自己执意不回,怎么也怪不到他头上。

    他屡次相救,就这么走了,只怕以后良心不安。

    而且向西走,她虽能逐日而行,判断出大致方向,但林中弯弯绕绕,天又快黑了,她岂敢肚子行动?

    更别说玄迦的血,还能治她的病了。

    秦缘圆灵光一闪,就这么走了,要怎么治病?

    又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小声商量:“大师,你手臂上,还在流血呢,要不然我,再,帮您包扎一下?”

    谨小慎微,唯唯诺诺。

    玄迦眸子微眯,眼神锐利,一针见血道:“你仿佛,很怕我?”

    秦缘圆幅度极小地撇了撇嘴,谁说不是呢,但心里震惊,她小心遮掩,没想到玄迦敏锐至此,迅速发现了她的小情绪。

    秦缘圆笑得讨好:“不怕,不怕的,大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忧心大师伤口。况且天快黑了,我要走,明日再,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