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房间的厚重,室内布置倒是想当简约,只在房间正中放置着一张条案,一把椅子,左右及条案正面的墙壁上都各摆着一个几乎占据了整个墙面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看来这个地方像是一个书房一样,对于这些家具什么的,徐毅也没什么研究,只是看着款式大方中不失精巧,看着挺舒服的。虽然很想抽出两本来检视一下,但是想了想,徐毅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时间没那么多,这书太多了,检视不过来,还是先看看条案再说。

    椅子后面的墙壁倒是空的,只在墙壁正中装了一道关得严严实实的实木门。

    徐毅抽出柴刀,伸出手握住,用木质的刀柄在地上轻轻地叩击着,听到没异常才往前走一步。

    不过还好,一直走到条案前面,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不对的。

    条案两尺多宽,接近两米长,弯腰用蜡烛照了下底部,没看到有什么异常的结构,扶住一根桌腿,推了一下,很是沉重,条案和地面之间摩擦,发出“吱嘎”一声响声,向前挪动了一点儿,不过也没发生任何情况,徐毅这才起身仔细去看条案的上面。

    除了纸笔墨砚镇纸笔架这些文房用品之外,就只放着一盏烛台,一个一尺见方的黑色箱子。

    当然最可疑的就是那个箱子了,所以徐毅暂时不去管它,也不去碰它。

    比照了一下,发现这蜡烛可以插进烛台上,徐毅就慢慢地将这烛台拿起来,清理了一下上面凹槽里面的烛泪,将蜡烛插在上面,放回案上。

    再次打量一下四周,听听没啥异动,才把目光就转向铺在案子上面,墨绿色的镇纸下压着一张展开的纸,不过或许时间过久,镇纸两侧的纸都向中央卷曲起来,露出来的这部分纸上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

    倒着看总是不舒服,而且还要小心烛火烧到衣服,所以徐毅再取回来柴刀,举着烛台。一步一个脚印地小心地绕到对面,看看椅子上面没什么东西,再搬动了一下位置,把柴刀、塑料袋都放在条案边上,如果突发事件,一定要保证这些东西能在第一时间抓到手上,这才放心地坐在椅子上面

    挪开镇纸,将这张已经略微有些泛黄的纸拿了起来。

    纸张看着就不是那么光滑,或者是以前的手工纸吧,毛笔写的小楷,粗看上去用的是繁体字,不过这倒难不倒学习中医的徐毅,毕竟徐毅的专业是中医临床专业,再加上喜欢读书,而图书馆里的中医类医书有很多都是影印本,这玩意儿读得多了,跟简体字没太大的差别。

    不过明显能看出这张纸上的字迹不是一次写完的,墨迹浓淡不均,字迹大小也不一致,当然,也可能是留书的人体力不支所致,所以最初的几行字还显得苍劲有力,越向后边,笔力越是虚浮,甚至到最后都有些潦草了,甚至在纸张的左下角还能看到一些呈深褐色的污渍,看起来有些像是陈旧的血迹。

    徐毅第一感觉就是,这不是自己干爹写的,因为他根本就不识字。

    这里在建造清源观之前根本就是一片不毛之地,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密道?而且这密道就建在大殿的地面上,如果之前就有,怎么也不会没被发现吧。当年修建这道观的都是远近的乡民,如果真是以前存在的,那十里八乡早都知道了,自己也没可能不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再者等到建国之后,国家大力推广简体字,能写繁体书法的人很多,甚至徐毅自己写着玩的话,慢慢写也能写出几千个字来,但是这个年代还把繁体字当成日常书写习惯的,在这片红色大地上应该没有多少人了吧,这么做的,十有八九都是前朝遗民了。

    这样想来,这密室应该就是之前观里的人写的,而最大的可能就应该是埋在干爹坟头上首的那个坟墓里面的老观主写的。

    毕竟想在观里修建这么一个大工程,如果想不惊动观里的人是不可能的,那么如果没有点权柄,怎么可能瞒过这么多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