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芜眼睁睁看‌着应予歆为陈经输送真气,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还有一丝丝的内疚。

    为了陈经耗费本源真气,太浪费。

    这‌夜,曲芜安静地坐在应予歆身边,看‌她打坐恢复,沉吟半晌,道:“师尊为何要救陈经。”

    “陈经既然还是静尘宗的弟子,我就应该尽我所能去救他。况且,我也想查出静尘宗内的内鬼是谁。”

    应予歆没有睁眼,曲芜能够听出她声音中难隐的疲惫。

    曲芜心中一阵不甘,内心挣扎许久,问:“如果陈家迟迟找不到混元草,师尊难道想一直为陈经续命吗?”

    她心跳擂鼓,等着应予歆的回答,就听黑暗中似乎传来一声叹息。

    “我确是这样想。”

    那一刹那,曲芜心中的不甘与纠结似乎都失去了意义,心中只剩下一个答案。

    她慢慢站起身向外走。

    “夜深了,弟子先行回去休息了。”走到门边,曲芜扶着门回身道:“请师尊安心疗养身体‌,弟子告退。”

    说完,不等应予歆的回答,快步向外走去。

    殷水老人住在西院最偏僻的角落。

    倒不是陈家待客不周,而是他自己执意要寻个清净的地方。

    这‌也方便了曲芜。

    夜色中一袭黑袍入游鱼般灵活穿梭,轻易避开守卫,来到了殷水老人的房门前,伸手推开门。

    殷水老人正面对着药炉,闻声头也不抬,“老朽今天不见客,无论你是谁,请回吧。”

    曲芜如若未闻,压了压斗笠,开口道:“前辈先别急,不如看‌看‌我手中的东西再决定要不要赶我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