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梢,动作轻柔,他从来不会对她采取武力压制,更多地是心理攻防战,用言语对她进行心理压迫,让她自动做出符合他心意的选择,就比如现在。

    方措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女孩妥协下来。

    “方措,我们分手吧。”易清清最终说道。

    方措听到这话,皱着眉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分手?”

    他笑地浓情蜜意起来,神情温柔,手贴在易清清的脸侧,突然靠了过来,在女孩儿的嘴角吻了吻,语气轻缓,不知道是在安慰谁,说出这两个字的她还是听到这两个字的自己。

    “怎么突然提起分手,外面有人了,还是翅膀硬了觉得自己可以飞了?”他从易清清的嘴角吻到了女孩的眉眼处,垂下眼帘,两个人离得极近,车内的灯光照射着,可以看见彼此瞳孔中的倒影,在易清清耳边呢喃道:“是不是又有不长眼的东西到你面前胡说八道了?”

    方措这样想也是有原因的,他早年外出商谈,有时候一些合作伙伴不太入流,以为豪门子弟都是在声色犬马中过来的,于是会谈场所基本都在一些私人会所中,也就是高级夜店。

    那时候易清清才和方措在一起,正是浓情蜜意之时,性子还不太平和,天真烂漫,再加上对方措还有着

    不切实际的想法,于是时常会因为男人身上的各种香水味而发脾气,但又因为现实的金钱而被困囿,精神和生理倍受折磨,方措只会一种轻描淡写地口吻安慰她。

    ——清清,那些只不过是消遣时光的玩物,匍匐在肮脏的物质欲世界,你不需要在她们身上花费精力,你只需要多看看我,这样我会更开心,我是如此的喜欢于你。

    ——自信一点,清清。

    好几次外面的女人都找到了易清清面前,以一种包容的态度祈求和平生存,那一次她彻底爆发,尊严被磨灭,寄存在对方身上的喜欢也变得肮脏不堪,脑海中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提了分手,那是第一次,这是这些年的唯一一次。

    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些女人,方措总会有办法让她们消失,他的手段易清清一向不怀疑,这个人骨子都是钢筋水泥铸成的,心比石头还硬,狠戾的作风她也听说过几次,尽管如此,她的手机中有时候接受到不明号码的图片,男人和女人,总归是那么一些事。

    她的一颗心渐渐变得坚不可摧,易华英女士说的对,世界上最爱你的还是自己,没有人会比自己更爱自己。

    在那以后,她性格收敛许多,单纯地把方措看做一个提款机,收回爱欲,磨砺情感,她认识到两人的最开始便掺杂着不公平和金钱欲望,后来自己就再也没有权利来让对方对自己专情。而她只要足够的爱自己,就不会受到伤害。

    易清清听着这些话也无动于衷,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虚虚看了方措一眼,两人视线甚至并未接触她便转过头看着窗外,无视到底。

    夜色很深,车子刚驶出校园,不知道开往何方。

    “停车。”在方措越握越紧的拳头中,气氛僵硬,男人的脸色并不太好且在渐渐安静的车内变得阴沉,她看见车子越行越远按耐不住出了声,提着挎包准备拉开车门下车,驾驶座上的司机仿若未曾听闻,车子一路向市中心驶去,她再次出声,“我叫你停车!你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