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学着印绣绣方才的样子,弯起眼角朝他道:“实在是林伯伯家的饭菜太好吃了,一时忘言,还望林伯伯莫怪。”

    林朽誉笑道:“喜欢吃就多吃一些,京城的菜式和江南不同,夫人早先还怕你们吃不惯,现在看来可以放下心了。”

    裴允礼貌道谢:“多谢林伯伯。”

    “贤侄客气了。”

    因着这一番话,林朽誉多关注了一下裴允所在的角落。看着他吃饭时安静文雅的动作,忽然想起什么。

    “贤侄可曾读过书?”

    裴允想到来年三月的春闱,放下筷子点头道:“读过一些。”

    “我一看你就像个读书人,”林朽誉神情和蔼:“那你此番进京可是为赶考而来?”

    裴允有些惭愧道:“那倒不是,早先家中突逢变故,未能按时参加乡试……”

    说着,他轻轻叹了口气,眸中适时流露出一丝落寂又很快掩藏起来,换上一副坚定乐观的神色,不等林朽誉开口便继续道:

    “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相信与馥蔷和绣绣一道认真经营店铺,在这皇城之中亦能有不错的发展。”

    他口中虽然说着这般落寂的话,眼角余光却紧紧盯住主位上的林朽誉。

    他想赌一赌,自己靠着王馥蔷的关系,能否让这位吏部尚书稍稍动动嘴皮子,给自己开个考场后门。

    毕竟现在他人在京城,迟早要和李熙宁那边的人对上,若他始终像现在这样大隐隐于市的生活,两方的争斗就会永远都在地下进行的,伤亡自负。

    而若入朝为官,就相当于将双方的争斗摆到了明面上去,对方再想出手就不得不顾及天家威严与王朝律法了。

    果然,林尚书很快咬住了他的小鱼钩:

    “无妨,届时我派人给你加一副纸笔,你若还有心入仕,只管去考就是。”

    裴允忙起身行礼:“爱国多谢林伯伯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