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裴允当真从林朽誉书房里搬了好几摞书学习去了。

    印绣绣拿起一本翻了翻,满页繁体字,光是认清楚写的是什么就已经相当费神了,可“赵爱国”却在捧着书卷逐页研读。

    “你还真要去考科举啊?”

    “既然已经成了男儿身,并且有了林伯伯给的这个机会,我觉得还是很值得尝试一下的。”裴允放下书卷道。

    “那你能看懂这些字?”

    “识字不难,难在知其言、行其道,并且始终如一。”

    印绣绣不由有些佩服这些书卷对人的影响,这才一早没见,就能把“赵爱国”变成这么一副文邹邹的样子。

    她坐到裴允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想了想道:“那当然难了,不过取其上者得其中嘛,多读点书总归不会太差。”

    裴允嚼了嚼这句“取其上者得其中”,发现很多事情确实是这样,定下一个较高的目标以后结果总不能尽如人意,但全力去做也不会差到哪去。

    他有些赞许地看向印绣绣:“绣绣很有见地,你日后若想读书,我可以教你识字。”

    籍以回报她们一路上的帮助。

    不过这话到了印绣绣耳朵里就直接成了玩梗。

    她们先前考了一次汉字应用水平测试,整个宿舍抱着参考书复习半月,没考出一个一级,后来再遇到考试就干脆直接躺平,以文盲互称了。

    印绣绣一甩头,“都是文盲,谁比谁高贵?”

    文盲?

    裴允唇角微抽,看来在顺利中举之前,自己得表现得刻苦一些了。

    于是,刻苦的文盲顺理成章地拒绝了印绣绣找他一起出去考察市场的邀请:

    “既然是文盲,那当然得留在家中好好念书了,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林伯伯的一片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