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仍然在训练场摸爬滚打成一身泥浆的步晓先不说。此时此刻,一名身穿训练服的人,鬼鬼祟祟地瞄了瞄四周,转身躲进了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偷偷地按着一串号码。

    不一会,对面就想起了一个颇为不耐烦的声音。

    “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东西准备好没有,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如果说那人刚才脸上还仅仅是一副着急的模样,现在,焦急的同时,还多了些畏惧和紧张,原本好听的声音,现在说起话来都有些颤抖。

    “我妹妹,怎么样,你…你们别伤害她。”

    可能是厌烦了这男人上来的问东问西,电话那头传来干脆的巴掌声后,就是女人的闷哼,显然是受了些委屈,但依然咬着牙,不肯发出求救的声音。

    “你,你们!”男人立刻眼睛都红了,但是碍于对方手上有自己的亲人,无法发作,又怕自己太过大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同样的话我不会问出第三遍,东西准备好没有?”

    “快了快了…”男人知道这时只有妥协,妹妹才不会多受皮肉之苦,但听见远远传来的哨音,知道如果再不归队,难免不会引起怀疑,连忙争取准备的时间答道。

    “再给我点时间,我只是个刚出道的歌手,挣钱要看公司的脸色,而且最近被放到栏目训练营里,全军事化管理,真的脱不开身去筹钱,不信,你们,你们看新闻,看头条,我连这通电话都是偷偷…”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时而急促时而紧张地从扬声器中传出来,拿着手机的人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教训一下这个年轻男人,也似乎是在想什么样的威胁,能让他尽快拿出换人质的赎金。

    这时,身边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从角落里闪出了身影,面容掩在了压低棒球帽的阴影中,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抢过手机,只说了个“会再联系你”,就按断了通话键。

    那刚刚讲电话的壮硕男人本来因为赎金拖了再拖,一肚子火,这时话都没说完,就被黑衣男人按断了电话,急扯白脸道。

    “囚爷,你干什么?这小子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给他点厉害的看看,是不会痛痛快快把钱凑上的…奶奶的,当明星的谁手里每个百八十万的闲钱,真拿着落了平阳的老虎当狗欺负,要是翔哥还在…”

    话说到这里,黑衣男人突然扬了扬脸,眼神凶狠地朝那汉子瞪了过去,这一眼不要紧,要是个正常人,看见那黑衣男人的侧脸,估计当场就能给吓晕过去。

    那是怎样一张令人恐惧的面孔啊。

    半边脸上都是可怕的灼痕,疤痕狭长狰狞,一直蜿蜒到左边颌骨下方,就像一条弯弯曲曲前进的蜈蚣,让人望之生畏。

    尤其是,那一边同样爬满伤痕的眼眶周围,里面竟赫然没有了眼珠,只剩一个深陷的眼洞,黑漆漆地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