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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对着逼近的死侍不断开枪,‘西部守望’手炮一般的射击巨响里,每一声都会有一个死侍被打翻,弹头爆裂后释放出了大量的水银雾气,地下车库里没有暴风雨,所以这些水银雾气没有受到丝毫干扰,很快便弥漫开来。

    这时雪亮的光撕破黑暗,悍马车身巨震,什么东西从后面撞了上来。

    顾谶余光后瞥,是橘政宗的平治,它的引擎在轰响,想奋力顶着悍马去往出口。

    在这种油浸的地面上,后驱的平治当然更容易失控,但悍马此刻就需要这么一丝推动力,只要一点点力量,它就能冲到地面上去。

    虽然,顾谶和楚子航原本打算下来推车的。

    死侍群试图填塞坡道,但它们挡不住悍马,厚重的车身把死侍压在墙壁上,毫不留情地碾碎它们的骨头。

    前方有光出现,坡道最上方的地面己经被雨水冲洗过,他们就要冲出车库了。

    凯撒踩下油门,悍马以一飞冲天的姿势驶上了地面。

    源稚生猛地回头去看橘政宗,平治车正沿着坡道缓缓滑向地下车库深处,以它的动力根本无力爬上泼满油的坡道,死侍们跳上车顶,就像成群的鬣狗终于扑倒了矫健的猎豹。

    “不!”源稚生大喊。

    他看清楚了,橘政宗身上满是鲜血,几支断裂的金属刃贯穿了他的身体,全部命中要害。这个男人在最后践行了他的诺言,扛起了一个父亲的责任,保护源稚生杀出重围。

    橘政宗打开车窗,对准坡道上的油开枪,火光腾起,火流蹿向地库深处。

    他最后一次发动了引擎,打横过来把整个出口封上,平治带着死侍们滑向通道深处,它们尖厉地叫着,像是地狱中的烈火烧灼着鬼魂,连番的爆炸声从地库中传来,大约是地库里的车都被点燃了,接二连三地爆炸。

    源稚生跌跌撞撞地扑出车外,樱阻拦不及,只好陪他一起站在漫天风雨中。

    火从东京塔的底部烧了起来,烧得这座塔一片通明。

    曾有一位高僧教源稚生禅学,说‘三界不安,犹如火宅’,此刻他忽然回忆起这句话来,觉得说得真对,这世界是这么残酷和痛苦,每个人都活在烧着的房子里,饱受折磨。

    十几头死侍从火场中逃离出来,发现了源稚生,立刻围了过来。

    但接近源稚生的时候它们迟疑了,这个人类手无寸铁,但它们察觉到了某种巨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