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mal号的雪茄房里,凯撒端坐,凝视着墙上的电影海报。

    1942年,《卡萨布兰卡》的原版海报,陈旧泛黄,今天已经能算是一件收藏品了,却被遗忘在这里,无人问津。

    这艘船还是北冰洋上最大的赌船时,爱抽雪茄的赌客们很喜欢聚集在这里,抽抽雪茄,看看老电影。

    如今格局依旧,只是落满灰尘。

    凯撒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抽支雪茄享受独处,他释放了‘镰鼬’,倾听着来自上层船舱的动静。

    这个言灵很适合用来窃听,即使敏锐如阿巴斯,也难以觉察到隔墙有耳。

    凯撒本不该怀疑阿巴斯,他和那个男人算是朋友,尽管也有相互较劲的时候。

    他们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如果最后证明对方真的不存在,那连他都会觉得人生有点虚幻。

    回想尹斯坦布尔的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放松地坐着,一再地举起盛满茴香酒的酒杯,而对面那个男人笑一笑就一饮而尽,每个笑容都历历在目。

    是说那个温暖的雨夜其实并不存在?还是说那天夜里他只是对着空气举杯,对面的座椅上也像此刻这样空空如也?

    可凯撒也不得不承认阿巴斯身上是有疑点的,他没有家庭也没什么朋友,他的过去无法考证,而他又是那么地勇敢、坚定和自律,连中世纪骑士中的男主角都没他这么完美。

    人类真的可能这么完美吗?连凯撒也不敢说自己完美,他也会有骄傲的、任性的、浮华的一面。

    但阿巴斯是任谁都挑不出错的,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像个与世无争的僧侣,行动起来就像出鞘的利刃,绝不向任何邪恶妥协。他还无欲无求,对漂亮姑娘都没有流露过兴趣。

    让凯撒意外的是,冯·施耐德也存有同样的怀疑,后者希望他能时时刻刻地盯住阿巴斯,并且不能被察觉。

    ‘也许有些时候,整个世界都错了,对的是一个疯子。’冯·施耐德是这么说的。

    所以凯撒才会尾随阿巴斯离开图书馆,他始终在他的下一层船舱,跟着他的脚步声移动。

    冰风暴忽然袭来,尽管eva也说这种大气现象在北极东风带中不算罕见,可总是让人有点不详的预感。

    此刻从吸烟室的窗户看出去,外面简直就是冰雪构成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