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或轻或重地受了伤,而且疲惫,安娜打开了枪下悬挂的手电照亮,对于这个曲折复杂的空间她也是迷惑不已。

    “只有狗,没有人。”楚子航低声道。

    “是。”路明非点点头。

    非常奇怪,他们只是在一开始遭遇了格鲁乌战士,之后追踪者就换成了龙血勐犬,原理上说这些勐犬是有人控制的,而且在如此强烈的磁场中,控制的距离不可能很远,但控制者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铁链摩擦地面的哗哗声越来越清晰了,跟前一次不同,这一次黑蛇显得躁动不安,应该是磁场对它也造成了影响。

    这家伙的脑部已经严重萎缩,但还残存着部分的脑组织,那些脑细胞的深处可能还藏着些令它也会不安的记忆。

    幻觉从未离开路明非,四面八方都是脚步声,像是孩子欢快地追逐着,又像是穿着军靴的人大步经过。

    而对其他客人来说,他们都回到了人生中最荣华和最重要的时间,有的脸上流露出为国献身的坚毅神情,有的则流露出缱绻和甜蜜。

    还能保持冷静和战斗力的人不过三五个了,安娜和马克西姆算是其中的中坚力量,大概是好不容易拍来的血清提振了他们的精神。

    “我亲爱的马克西姆,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讶。”布宁说:“听我的指令行动。”

    “很荣幸能参观您的收藏,布宁先生,希望它能让我们大吃一惊。”马克西姆把最后的几发子弹填入步枪。

    这个时候,路明非踏上了最底层的地面,黑蛇在深槽中不安地吼叫着,吼声在防空洞中引发共鸣,像是四面八方无数古老的灵魂在合唱。

    “天呐!”马克西姆和安娜都呆住了。

    ……

    这个时候,苏恩曦正蹑手蹑脚地在地下会议室里摸索。

    不知为何,布宁对于服务人员的防备并不森严,也可能是他需要的服务人员太多,来不及一一审核,苏恩曦这种细查起来浑身漏洞的家伙也有机会踏进了这座建筑,只是不被允许进入最终会场。

    毕竟也是在莫斯科金融圈混过的人,她说得一口颇为流利的俄语,就端着酒走来走去,四处听人说话。

    因为有几分美貌,她还被一位客人骚扰了,然后她想了一下,觉得对方无论身家还是才貌都不够泡自己,就把他引入了角落里的休息室,用高压电击枪给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