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燕隐拍板:“行,那等天黑后,我们便去虎啸峡!”

    另一头,草树街的宴席一直到夕阳西沉才散。

    人人酒足饭饱,满目杯盘狼藉。

    江胜临在酒宴上坐了一个时辰,潘仕候只被家丁扶着,颤巍巍过来敬了两回酒,却只字不提求诊一事,实在怪异得很。毕竟这么大一个神医还是很值钱的,摆在江湖上得被万人争着往回抢。

    左思右想,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不想活了,可天蛛堂家大业大,潘仕候日子过得好好的,应该不至于突然寻死,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性,病是装的。

    ……

    城外山道。

    潘仕候站在篝火旁,这阵倒是不用人扶着走了,就是脸色不大好看——与身体无关,与江湖纷争有关。

    厉随看着他,皱眉:“你装病?”

    潘仕候讪讪道:“是。”

    潘仕候紧张得干吞了一口唾沫,对这位“贤侄”怕得很,没比其余江湖人强到哪里去。在原地杵了半天,才又道:“我若不装病,就得去金城武林大会,那万盟主定会让我去万仞宫请你,你又不会见我,失面子。”

    厉随:“……”

    夜半风寒,吹得人骨头缝也冷,待久了怕是会冻病。

    厉随心里摇头:“你回去吧。”

    “我来是有要紧事情要说。”潘仕候赶忙道,“尚儒山庄有古怪。”

    厉随问:“什么古怪?”

    潘仕候压低声音:“他们像是与焚火殿有来往。”

    厉随手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