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盘子里赫然是一只红烧的人手,而其他几个盘子里的肉食用脚后跟想都能明白是什么肉做的。二人瞬间没了胃口,楚骁忍了忍没有将桌子掀了,只是拉着宜兰阴沉着脸向楼上房间走去。

    “等等!”突兀的,一道如破锣般的嗓音自大门口传来,楚骁眼角一瞥,是三个穿着铠甲的士兵,为首尖嘴猴腮的一个是个百夫长,正一脸淫邪的盯着宜兰上下打量着,这一声喊显然出自他口。“你们两个看着眼生啊?哪里来的?”百夫长大步走进饭馆儿,大喇喇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问道。

    “帝都。”楚骁嘴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说谎!”百夫长一拍桌子。“你们进城的时候我就注意上你们了,帝都在南面,你们怎么从北门入城啊?我看你们分明就是紫菱洲来的奸细。你看你们是乖乖束手就擒呢,还是老子下手动粗呢?”

    楚骁被气乐了,他扭头看向宜兰小声问道:“你品出来他们打什么注意了吗?”

    宜兰莫名其妙的问:“我怎么知道?看他们那德行也不像是奉公执法的人,难道是为了求财?”

    “求财那是自然的,被他们摁住,身上的一切还不都得搜走啊。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你看那家伙一脸邪火的猪哥样,八成是看上你了。”楚骁撇撇嘴道。

    “哈?有意思了。”宜兰立马柳眉一蹙,继而又舒展了开来,一双醉眼笑成一个月牙,缓缓下了楼梯,走向了那百夫长。“这位长官,我兄妹二人路过此处,只想低调赶路,可绝不敢惹什么麻烦。您这么大的帽子压下来,小女子和哥哥可如何承受得起?这个国度人本就少,您看我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你们就舍得送我去受那极刑吗?不如我们有话好好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如何?”宜兰本就绝美,此刻一副媚态,莺声燕啼的,更是勾魂摄魄,就连楚骁都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听使唤,更不要说那几个军汉了,早就连魂都飘没影了。

    “小妞,你比你哥哥上路子多了,我们也犯不着伤害你们兄妹二人,只要你陪我们哥儿几个乐呵一晚,明天一早,你们爱上哪上哪,我们绝不拦着。”百夫长脸上的淫笑更甚。楚骁一怒就准备出手,可宜兰却传音制止了他:“我把他们带到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处理了,神不知鬼不觉,如果在这里宰了他们,那我们今晚要么屠了这座城,要么就得连夜离开,反正肯定没觉睡了,你想看我眼袋发黑的样子吗?”

    楚骁无奈只好忍了下来,那百夫长早就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楚骁身上,以防他盛怒之下出手,此时看到他叹气,以为是认怂了,连忙大笑道:“这就对了,活着多好啊。小妞,走吧,明天一早就送你回来。”说完便带着宜兰出了饭馆的门。

    这时小二才从柜台后面探出脑袋来,叹了一口气安慰楚骁道:“客人莫要伤感,这个年头,能活下去就该知足了,就像我们这个小店,要不是将几乎所有收入都孝敬给城里的将军,哪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楚骁冷笑:“是啊,活着不好吗?偏偏要作死。”说完便上楼了。

    另一边,宜兰和几个军汉走在有些空旷的街道上,她突然道:“我们这是要去营房吗?那里多乱啊,不如我们在附近找间空房子吧。”本就心急难捱的几个军汉正中下怀,连忙在附近找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宅院,几人刚一进屋,便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胸口感觉一阵冰凉,当他们低头看到自己胸前一个碗大的血窟窿时,脸上的淫笑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恐和绝望。宜兰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空屋,将房门带上,面无表情的消失不见了。

    感觉到宜兰回来,楚骁来到了她的房间,见楚骁进了门一言不发,宜兰眯着一双醉眼甜甜一笑道:“全解决了,干净利索。”楚骁脸上不太好看,仍然沉默。“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宜兰不解。

    “以后不要用自己做诱饵。”楚骁沉默半晌,只说了这么一句。

    “就那几块料,我连手指头都不用动。再说了不是有你在吗?我怕什么?”宜兰又甜笑了起来。

    “尤其是在我面前不要用。”楚骁说完便扭头往屋外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觉宜兰这种用美色做饵杀人的事让他很不舒服,他觉得,这让身为男人的他在一旁有一种羞辱感,就像当初母亲打发走他们兄妹俩,独自面对群敌时他的感受一样,无力、屈辱。

    “你心里不舒服了?”宜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