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告诉你。这等大事,不能走漏风声!”王绣娘急忙刹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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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听雨阁。

    青玉左思右想,经过再三思量与推敲,看着静坐在庭院红梅下读书的沈雪柠,分析道:“你说,侯爷请了道长给您祈福,又用了雪丝软缎制裙子,会不会那裙子也是给夫人制的?”

    今日难得冬日放晴。

    轻薄如纱的金灿暖阳,将整个听雨阁都笼上了一层柔和与安详,红梅绿枝旁的灰色石桌,最爱躺在摇摇椅上的沈雪柠,伸手将《易安居士集》盖在脸上,遮住情绪,纤臂搭在摇摇椅上的扶手上,缓缓摇着,不说话。

    青玉又来回踱步,继续讲:”侯爷常年驻守军营,从未听过任何花花事迹,没和哪个女子厮混过,咱们府上又只有夫人一个女眷!侯爷那裙子,不送给您送给谁?我觉得,定是侯爷给您的礼物!”

    阳光散落在沈雪柠如瀑般青丝上,她喉咙滚动,嗓音里含了一丝期待,但却故作镇定。

    “谁说,府上只有我一个女眷,他就是送给我的裙子了?期待值越高,幻想的越多,越容易落空沮丧。青玉,你不必自欺欺人,为了发现他在意我的蛛丝马迹,就如此煞费苦心的幻想…”

    “可是……”青玉笑容消失,苦恼地想,她自然是什么都为自家夫人着想啊,喃喃道,“奴婢比任何人都期待侯爷在意夫人。夫人待侯爷的心,就算是石头都该焐热了,万一侯爷现在已经开始在意您了呢?上次不是还怕雪崩,将您留宿在军中吗?”

    《易安居士集》从沈雪柠的脸上滑落,她神情很淡,挠了挠耳朵,觉得青玉有些吵,十分清醒地说:“如果一个人真的在意你,又哪里需要你去寻找蛛丝马迹来证明他在意你呢……”

    真正的在意,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里溜出来的。

    顾清翊对她的眼神,还不够冷吗?一如他说:你对我的作用,仅仅只是个长得像赵音的妻子…

    想至此,沈雪柠恹恹地放下书,阻断青玉接下来的话:“别说了…”

    “喔,好。”青玉唉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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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腊八节的前三天。

    启阳道长开始让小弟子们在侯府的各个角落活动,神神秘秘的,像是再搞什么,不太想让人知道,就算有好奇的婢子问,他们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