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钱森收敛笑容,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表情,喃喃地道:“臭小子也该你倒霉啊!等一会儿,我就捉了你来,让你下去陪伴张文海那个老匹夫。”

    若非张文海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也不会轻易出手将其杀死,既然已经杀了人,索性把事情闹得大一点,将李二狗也杀死,如此可以造成更大的混乱。然后自己再搞出一点伤势来,明早推托是恶鬼袭击,他死战得脱,其他两人则不幸被恶鬼捉去,料得雷万春也查不出什么端倪。况且大山之中,雷万春还要依靠自己,就算察觉了什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森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背着手,哼着歌,就要往回走。

    一声幽冷的叹息,从钱森背后传来,他猛地转身,一眼看到了李二狗和周雨桐。李二狗正一眼玩味地看着他,周雨桐则蜷缩在李二狗的怀中身体瑟瑟发抖。

    “你都看见了?”

    李二狗微微点头,一脸风轻云淡。

    如此以来,钱森倒有点为难了,本来不把李二狗放在眼中,此时却觉得有点看不懂这年轻人了。莫非这年轻人深藏不露,才会如此有恃无恐吗?

    他生性奸诈,又谨小慎微,当即呵呵一笑,开口道:“小先生你都看到了,张文海那老匹夫要夺小先生怀中之宝,老夫看不过眼,劝他又不听,只能做出如此无奈之举。”

    钱森一边虚情假意地辩解,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李二狗,等到他觉得距离足够近的时候,那把刚刚饮了血的匕首迅速从袖管之中滑出,被他一手握住,正要发出致命一击,身子却猛然顿住了,再也难以迈动一步,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李二狗的一根指头,轻轻地点在他的影子上,正中他影子的额头。钱森没有见过如此道法,却也知道自己是遇到了高人,心中又惊又骇。

    “去,杀了他。”

    “杀杀杀杀人?”周雨桐结结巴巴,脑子乱了套了,鸡都没有杀过,竟然要自己杀人。

    “这老小子居心不良,要抢我的朱果,害我性命,留他不得。我们此时不杀他,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李二狗不得不做出解释,剖析一下利害关系,好安慰一下这个被吓傻了的女孩。

    周雨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如果别人要害自己,她说不得还会手下留情,但是要害李二狗,她一万个不同意。与其自己心爱的男人去死,不如让这个老家伙去死,况且这老家伙所作所为都被她看在眼中,这老儿心狠手辣,也算死有余辜。

    有人说最毒妇人心,其实妇人性本善,只是心中有大恨,有大爱的时候,往往比男人更能豁出去。周雨桐决定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豁出去了,大不了做一次杀人犯。

    她颤颤巍巍地走近钱森,掰开他的手掌,将匕首夺了过来,比划着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没办法,杀人完全没有经验啊!

    “很简单,割断他的喉管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我知道了。”周雨桐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将匕首伸到钱森的脖子下面,没头没脑地割了一刀,她心中紧张,手上无力,这一刀只切开了喉管三分之一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