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顺着那山脊再朝后走,彻底翻过坡顶去,才能进了山背越来越密的老黑林子。

    那处也有个滑稽的名字,叫牛跌跤。

    至于为什么山这头的主角还是猪,到了山那头就变成了牛,这不重要。

    而且猪啊牛的,到了那处到底跌不跌跤,柳大姊儿也不得而知。

    总之,除了这群吃饱了几碗稀粥没事干的小破孩子,打柴的人都不会上那去。

    柳大姊儿远远看着那队孩子朝上走了,只好杵着小木铲干瞪眼。

    一来她追不上,到了多山的地方就是这样,你能看见他,他也看得见你,哪怕说得上话,伸手却够不着。

    她要真去追吧,他们能笑话死她。

    二则,没有爹妈一起,柳大姊儿是不被允许去那个方向的。

    她的活动范围,至多是她家住的这头山坡,即便顺着林子下了山沟里的猪林垭也可以,就是不能越过她家的坡田往上去。

    起码朝村里的方向走,还能见着人烟,也没有太多野兽痕迹。

    而据村人传言,再往那头过去山后是有狼的,村里孩子从小听的什么妖魔鬼怪的故事都是从“过了猪脊秃”衍生。

    柳大姊儿站在篱笆外,握着木铲郁闷了一会儿,只好自回家去。

    咱不能跟毛孩子一般见识,关上院门,她安慰自己,便洗了手端木盆去晾衣裳。

    将一家三口的衣服逐一抖搂开,用力绷一绷,都摊在了篱笆上,柳大姊儿就不知该干啥了。

    她蹲在地上,看菜园子边的蚂蚁来来往往地忙碌。

    唉!明明说好了要加油,可她不知道该从那处着手,有点无所适从啊。

    算一算时间,她今年八岁,到十八岁还有整十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