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顿时软了下来:“师尊……你……”

    林飞弦向他抬手,阻挡他迈上前的脚步,独自站起了身,擦去唇边血迹。

    临澜君的禁身咒强硬难解,费力冲开后又挡下这两人的剑招,若是修为稍低些的人,怕是当场就皮肉绽开,骨碎灵散。

    林飞弦在池生面前站定,从容道:“黎堂主,在但灵大会上,不依照大会的规矩擅自向我们门派弟子出手,总要问过我这做师尊的吧?”

    “琅雪君,我敬你年纪轻轻得此成就不易,今日不和你动手。”黎堂主咬牙切齿道,“但——!”

    “这个畜生的妖丹,我现在必要亲手粉碎!”

    林飞弦冷冷开口:“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的弟子。”

    黎堂主见状,笑睨道:“近几日,修真界都在传说——但灵山出现了千年难遇的白鹄,是个小小少年,白鹄血脉珍贵,老夫原本不想出头多嘴,然而……”他望向四周,侃侃而谈,“凡是在此的仙友,都听说过百年前那只白鹄的传说吧?那厮身具上古魔核,搅得修真界天翻地覆,生灵涂炭,白鹄只因种族稀少被捧上神坛,但归根究底,你们别忘了,它终归是妖!这种妖兽早该铲除绝种!

    “音在剑后的精妙剑招难以模仿,只那畜生使得出来!哪有这么巧的事,既会独特剑法,又是白鹄血脉!他分明就是百年前的那只魔物!”

    听闻此言,台下弟子纷纷骇然。

    有人道:“这少年……这少年真是百年前那只魔物白鹄吗?”

    有人道:“妖兽活个上百年倒是有可能,但若他真是那只白鹄,怎会才只是个元婴修为?”

    还有人道:“听说飞花堂的上上任堂主正死在那只魔物白鹄手中,怪不得黎远堂主如此愤恨!”

    听入池生耳中,他终于明了,眼前这人从大会开始前在座位上就死死地盯着他,出手又如此凶狠,原来是他与白鹄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然而……

    “然而现在那只魔物白鹄正锁在公仪山庄的熔炉地下!”林飞弦一口回绝,“熔炉内淬有火精,销魂蚀骨,白鹄天生畏火,本就不可能逃脱,更何况被焚烧百年,现在怕是连一丝魂魄都寻不到了!”

    “白鹄既然现世,必定在世间引起腥风血雨。”就见高台之上,又一尊者站起身,缓缓道,“即便它不是百年前那只。”

    另一位尊者沉闷点头道:“谁也不想让百年前的悲剧重演,哪怕只是出现了一点点苗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