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开始单方面“商议”接下来的行程,喋喋不休,很是热衷。

    “待你伤好些后,我们就不能再叨扰纪黎前辈,辞别离开后就回妖山的蝶谷去,在那山野定居,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意下如何?”

    这人不仅定下了他们的亲事,还直接定下了他们要定居的地方,安排得可谓步步细致到位。

    池生只能机械应答:“……你定就好。”

    反正接下来的几日,他只专心养伤。

    他时常感到异常的疲累,身体素质仿佛在急速退化,时常会感觉到冷,只能依靠睡眠来维持精神,每次刚醒来时只可以和林飞弦与纪黎讲两句话。可就只是两句话,几个点头,几个眨眼,就抽出了他全部的心力,又要陷入漫长无境的休眠昏睡中去了。

    就这样,昏沉了一天,又一天。

    外面下得雪似乎从未停止过。

    等这次昏睡过后醒来,池生自觉恢复得不错,身上银针已经全被拔除,下了床,在窗边走了两步,望着外面的桃花树。

    冬季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然而不知道纪黎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让桃花树经久不败,愈开愈盛。

    林飞弦将暖炉移到他旁边,问:“你要出门?”

    池生活动了一下肩颈,道:“这几日躺得太久了,再不走动走动,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那我陪你。”林飞弦给他披了件厚裘,扣上兜帽,牵上他的手,“走吧。”

    桃树林中,与之前离开的样子并无过多差别。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池生找到了纪黎祭奠亡妻的碑,果不其然,他就在此处,看似疯言疯语地与那碑讲话,见两人到来,便招呼他们过来。

    “纪黎前辈。”池生走到他旁边。

    纪黎打量他:“你睡醒了?”

    池生:“嗯,这几日过于嗜睡,叨扰前辈了。”

    “经脉既碎,灵力滞涩,又经历折骨之痛,自然如此。”纪黎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又往,“况且也不算叨扰,我不是说为了还人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