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弦似有所察觉,迟钝又慢吞吞地微微抬起头,嘴唇皲裂,目光昏聩,半响,沙哑地发出几个音节。

    “别碰,脏……”

    池生咬牙切齿,垂着头抵上林飞弦的胸膛,痛苦无力地抓着他的肩膀,肩膀隆起,轻轻颤抖着。

    他喉结酸痛,说不出话,半响,他抬起头,手掌小心翼翼地抚上林飞弦的脸。

    纵然在这种情形下,林飞弦看向他的眼眸依然宁静温柔,只是多了几分苦涩与疲倦,他慢慢说:“不要哭……”

    可惜他此刻双手被束缚,铁索将他腕间蹭出红肿血痕,不能去回馈池生的感情,不能为他拭泪。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池生牢牢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突然猛地抬头,撞上林飞弦的嘴唇,全然不在意身后举着火把的公仪琢琰,唇舌热烈相缠,一个滚烫的东西顺着相互吸吮的吻滑入他的喉咙。

    半响后,池生退开,拥住林飞弦,窒息而痛苦地皱紧眉头,在他耳边轻声坚定说。

    “飞弦,等我,等我回来。”

    林飞弦怔忡,看着池生快速起身,向门口走去。

    他感到心口被一股异常温暖的气流包裹着,柔软地保护着他的心脉,再随着经脉血液流转到全身各处,驱散寒气。

    他憔悴地垂着头,咬着嘴唇,轻声哽咽:“傻瓜……”

    公仪琢琰若有若无地睨着前方的池生,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水牢,他轻咳了一声:“那颗妖丹,于规不合。”

    池生丝毫不理睬他。

    “水牢本就是可以吞噬灵气的噬狱,若林飞弦在其中被关得时间太久,你这颗由他保管的妖丹可就要逐渐消融了。”

    池生终于冷眼看他:“我入书中,不知外界情况,很难保证你和修界各家会不会对林飞弦不利,若他身死,我也同样难活。”

    公仪琢琰轻笑:“你就这么肯定,我希望你毫无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