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远,一如当年那名白衣胜雪的少年在雪地里回眸,只一眼,便像是能将铺天的冰雪融化。

    “君公子,天儿太冷了,你这样会冻坏的。”说着,少年便将身上的披风卸下,转手披到君子倾身上,自己却冻的打了个哆嗦。

    君子倾伸手一捞,便将少年拥在怀里,披风裹住两人把寒气挡在外面。

    不知是披风暖和还是因为彼此的体温,少年的身子暖了起来,脸颊透出些许红润,双唇微张,呵出少许白气。君子倾盯了他半晌,缓缓擒住那抹嫣红。

    心神回转,君子倾已然夺回了主动权,将人牢牢圈在怀中。而莫年此时就像是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羊羔,任凭欺负,欺负狠了,也只会发出两声呜咽。

    君子倾忽然松开莫年,凝视间,明眸潋滟,已是情动的模样。他阖上双眸,沉了少许,再睁开时已然恢复往日的清明。

    现在还不是时候。

    君子倾抬手,摸索着莫年微肿的唇瓣。他不只是要人,他还要心。

    莫年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了,带着宿醉后的昏沉,他不情不愿的睁开眸子,第一眼便是,伏在床边的君子倾。

    君公子照顾他一晚上啊,这多不好意思。

    他一动,君子倾紧跟着就醒了,“莫小公子早。”

    瞧见君子倾眼底的倦意,莫年心下歉意更浓,“君公子怎么不回房睡?”

    君子倾稍垂眼帘,莫年顺着他的视线往下就看到了自己死死抓着别人的那只手。

    难道说,他抓了别人一晚上不让人家回去睡觉?

    莫年立马松开手,讪讪的笑了,“对不住啊,君公子。”

    “不妨事,莫小公子昨日喝的人事不省,是我不放心要留下来照顾你的。”

    莫年知道他是给自己留面子,但还是耳尖通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整理妥当,相继出了房门,正遇上在院里劈柴的赵大力。大力见到两人从一屋出来,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憨笑道,“小仙人和君公子感情真好。”自从过了尿床的年纪,他再也没有和谁在一个炕上睡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