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被做梦时流出的眼泪浸湿了,凌陌又一次在痛彻心扉中醒来,眼角还残留着风干的泪痕,因为她又梦见了季洺。

    八年了,凌陌不但没有把季洺从心口抹掉,反而更加坚定这份爱。她想告诉季洺,却已经晚了。

    刺耳的闹钟声打破了她的思绪,凌陌抚着沉重的额头,艰难地起床。从小她就是药罐子,一旦受寒就会感冒,只要感冒必定咳嗽发烧,严重还会引发肺炎。

    大学时,都是季洺无微不至地照顾她,陪着她,现在只能自己量体温,自己买药,自己去医院挂号,自己熬粥,自己煮红糖水,自己...

    她经常在烧得迷迷糊糊时梦见季洺,这次也不例外,每次醒来都头痛欲裂。

    是她弄丢了季洺,这就是惩罚。

    洗漱一番后,她调整好伤春悲秋的心情,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和煦的风,迎面而来,让她格外清醒,每次大病初愈后,她都有种重生的喜悦,在失去季洺的岁月里,她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振作。

    凌陌是天明幼儿园的老师,更是校长亲封的“园花”,她眉目如画,气质婉约,说话轻声细语,是标准的江南美女,因为体弱多病,总给人一种柔柔弱弱的感觉。

    她多才多艺,精通英语,所以成了小一班的双语老师,同时担任着班主任。

    面对最难搞的小班,凌陌会遇到形形色色的问题,如孩子与父母分离时的焦虑,入园时的任性吵闹,上课突然要爸爸妈妈等现象,她总有自己的办法,治愈那些孩子。

    她热爱这个职业,是因为想保持纯粹的初心,而她选择毕业后留在天海市,是为了寻找季洺。

    或许有天,她会在某个路口,某个街角的路灯下与季洺重逢。

    “陌陌,你说下周凌四季的妈妈会不会来参加家长会?”同班老师张雯问道,全年级都知道他们班有位奇葩妈妈,群里从不回应,活动从不参加,开学两个月,一次都没露过脸。

    除了偶尔跟凌四季爸爸通电话,凌陌基本没接触过这位妈妈。

    “我感觉或许不会来,虽然是妈妈主题家长会,但她毕竟不是个正常妈妈。”提到这位母亲,凌陌的吐槽能写三十万字。

    她还没遇见过对孩子充耳不闻的母亲,毕竟是刚入学,孩子的情绪和状态是每个家长最忧心的事,这位妈妈倒好,每天在群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在凌陌执教生涯中史无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