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鲵甩甩尾巴,又连连点头。雪遇两手合十,说道:“谢谢你了,大鲵,你们也要好好的,如果大雪封山来了,你们都要躲起来,还几个月都见不到你们,我会想你们的。”

    大鲵用头碰了碰雪遇的手,然后,慢慢地游走了,很快就钻进了涧水中一块大石头下面。雪遇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山涧。

    回到家里,爷爷已经把洗好的衣服晾晒了起来。他给细小雨和细春雨做了一个摇篮,天气好的时候,放在屋前太阳下,细小雨和细春雨在暖暖的阳光里睡够了,就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咿咿呀呀”都学着说话,时而又“格格格格”地笑,她们都长得胖乎乎的,特别爱笑,特别活泼。

    雪遇走到摇篮边,抱起了细小雨,细春雨坐在摇篮着,伸出了一双短短的胳臂,嘴里“咿咿唔唔”的,也要雪遇抱她。雪遇抱不了两个,就把细小雨放下,转身抱起了细春雨。这下,细小雨又不乐意了,一把扯住了细春雨的衣服,看样子是要把细小雨拉下来,让雪遇抱她。雪遇抱了这个,又想要抱那个,无奈一下子抱不了两个。只好对细小雨说:“小雨小雨,哥哥不能像爷爷一样,。一下子抱起来你们两个,等哥哥长大了,就把你们两个都抱着。”

    老者在一旁说道:“雪遇,像个当哥哥的样子啊!”他笑眯眯地看着雪遇和两个女婴:“雪遇,你长大了,莫非她们就不长了吗?你长大了,她们一样要长大,只怕你永远都不能一下子把她们两个都抱起来了。”

    雪遇一想,确是如此。他说:“爷爷,我真的是笨死了,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们也要长大呀。”

    老者坐到摇篮边,抱起了细小雨,说道:“雪遇,她们长大了,就是大姑娘了,那时候,男女有别,你可要仔细些了。”

    “男女有别?爷爷,您是说,等她们长大了,我就不能跟她们一起玩了?”雪遇有些沮丧:“我不想跟她们分开,爷爷。”

    “是呀,你跟着爷爷,从来没有一个玩伴,从小长到十岁,就一直陪着我这个孤零零的老头子,爷爷知道你以前是太寂寞了。”

    “不不不——”,雪遇生怕爷爷对他有了误会,急忙辩白道:“爷爷,我不寂寞。我知道,是爷爷把我养大的,我情愿一直都陪着您,一辈子也不离开您。”

    “爷爷信你有这份心思。不过,我如今已经是风烛残年的人了,还能伴随在你身边多久,爷爷也不知道。以前唯恐爷爷去后,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现在好了,有了她们,日后你们至少彼此有个依靠。爷爷也能走得安心了。”

    想到爷爷要一去不返,雪遇心中哀痛,依着老者,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爷爷,您不要走,我跟小雨她们都不能没有您。”

    “好了,好了。雪遇——”,老者慈爱地看着雪遇:“眼下爷爷还不会走的,我还要把细小雨和细春雨都养大成人,让你们兄妹几个能立起了门户,让你们分得清善恶,厘得清好坏,近君子远小人,走正路不入歧途,能惩恶扬善,能扶弱锄强,那时节,爷爷才能走得安心,走得放心。”

    雪遇仰起脸来看着爷爷:“爷爷,我一定照您说的做人。”

    “我知道你不会辜负爷爷对你的期待的。”老者又说:“雪遇,我们不说这个了。刚才大鲵给我们报了信,看来今年冬天要下暴雪,一定不同于往年。雪大了,要压倒好多的林木,我们住在丛林之中,,若是压倒了大树,大树又要压倒我们的茅舍,我们俩倒是没有什么,随便找一个山洞,便可安身。如今有了细小雨和细春雨,暴雪来了,我们不能跟着我们一起住山洞,而且若是要带着她们一起逃避,行动起来就有了负担,所以,我们要早做打算。”

    “您说吧,爷爷,我们怎么准备?”

    “唔——,这第一步,雪遇,要把我们存放的草药和山货都卖了。免得暴雪一来,压倒了茅舍,它们被压在倒塌的房舍里,我们岂不是白白地辛苦了一场。”

    “那爷爷您留在家里照顾细小雨和细春雨,我背到万古镇上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