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元年九月下旬迁司刑寺丞徐有功为秋官郎中,十余位朝官奉旨前往地方安抚异动。

    “相公,那位便是陛下此次特派陇右安西都护府的抚慰使王瑾晨。”绯袍官员站在左纳言史务滋身侧恭敬道。

    紫袍摸着银白的长须,一脸正气的盯着出巡人群,“我记得他是从地方来的贡举人吧?”

    “回相公,是,是越州山阴人,也是琅琊王氏小圣的后人。”

    “两榜进士?”紫袍凝视着帮忙搬行李上马车的少年,“或许是个可塑之才。”

    绯袍瞧了瞧左右,凑近道:“可惜他的名声不好,京中将他与二来等酷吏并在了一起,只不过他是贡举人清流入仕。”

    紫袍摇头,“你我为官多年,还不知这泥潭如何之深吗,国朝诸多宰相,为何偏偏让他去了最重要的陇右,随宰相出巡的三法司人数并不在少数,为何没有二来与周兴等人呢?”

    绯袍觉得言之有理,“相公说得极是,否则右相也不会对他改观。”

    说着说着绯袍口中的右相便拿了一个暖手的炉子匆匆赶来,“树德。”

    紫袍转过身,提步迎上前,“适才不是送过行么,大内距西郊也不少里路呢,右相怎么亲自来了?”

    “我想着如今深秋马上便要至冬日,天寒,你要去北方必然少不了受冻,我便带了些炭与炉子给你。”

    “哥哥有心了。”

    “大内人多眼杂不好言语。”岑长倩拉着紫袍走到一边,“此次出使代替天子巡游地方你要小心,武承嗣与丘神勣合谋,如今武承嗣成为了大周宗室便等于顶着一块免死金牌。”

    紫袍点头,“我知道的,哥哥的权势在他之下,如今我又离去,莫要与之起干戈,能躲便躲着。”

    深秋的风从神都苑越过上阳宫吹向西郊,前往安西都护府与塞北两地的官员正收拾着行囊与家人道别。

    “王评事,下官帮您搬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多谢。”王瑾晨婉言拒绝道。

    小环跟在她身后将包裹递上,望着跟随的数十人里几乎全是青绿文官,牵马的士卒不足二十人,遂担忧道:“不是说会派兵跟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