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是,吏部员外郎如今尚在丁忧之期。”

    “他是承愿的人,若是这些个世家都倒向一边,”皇太后将手搭在龙榻的扶手上,“吾又该如何制衡呢。”

    “殿下,近日暗卫巡游,发现宋学士之女常出入王瑾晨租住在紫徽城东南隅的宅中。”

    “宋之问有女儿吗?”皇太后惊疑道。

    “回殿下,是养女。”

    “他宋延清不仅诗词写的好,如今就连眼光也极是锐利,”皇太后按着额头继续躺下,“底下的事先放一放吧,上面还有太多杂碎还没有处理,让来俊臣与周兴来一趟。”

    “喏。”

    -----------------------------------------

    都堂的文房里,传出刺耳的破碎声,心腹下属连忙走近安抚,“恩相消消气,何必与一个十几岁的小辈一般见识。”

    “你没听见他刚刚抬出太平的那副样子吗?他一个刚中第的进士,一个毛头小子,竟敢,竟敢,”武承嗣指着自己,“竟敢忤逆当朝宰相,本相就算不做驸马,那也是万人之上的首相,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姑母当廷给了他官嘛,吏部的任命都没有下也敢如此猖狂?”

    “左相,那进士方才之语,有挑衅之意,他明知道皇太后殿下有意选您为驸马却还如此不识抬举,下官有些担忧,他会不会到太平长公主跟前吹风,”下属凑拢小声道:“殿下登基在即,驸马一事也快要选定了,这个时候万不能出了差错才好。”

    武承嗣侧头,“你想如何做?”

    “这样的人不能为己用,若留着必然是个祸患,趁吏部的任命还未下达他尚未释褐前,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否则等他做了朝廷的命官,这闹得可就大了。”

    ----------------------------------------

    ——洛南——

    从宫内出来,王瑾晨便一路警惕的专选闹市区行走,回了家之后径直朝房中走去。

    “郎君这般着急,今日可是见了圣人?”小环从门外一路跟随,见人不搭话,连忙道:“宋姑娘在您床上睡着了”

    入房的脚突然顿住,王瑾晨回头道:“她怎么阴魂不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