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母妃不受宠,他生来又木讷内向,还不会说讨喜的吉利话,自然不被父皇喜爱。无论他多努力多用功,父皇就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与他相比的,是对于嫡出的太子,父皇那百般的纵容。

    当初他险些被太子打死,父皇只是罚太子面壁几日。而他不过是执剑架在太子脖颈之上,甚至尚未伤他,父皇便出手打断了他的腿,将他流放岭南。

    父皇的不公,太子的欺辱,多年来的委屈和不甘。

    这些所有的不满怨憎,就犹如积压在沈忻洵心中阴暗处的一口箱子,被他锁的严严实实,平日旁人压根看不出。

    沈忻洵掩饰的很好,在外人眼里他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也就唯有他一人独处时,他心中阴暗处的箱子才会被打开,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

    没人能看穿他的伪装,除了沈顷婠。

    从沈顷婠见他第一面开始,那双漂亮的眸子便一眼看穿了他的内心。

    这十来年的相处,沈忻洵对沈顷婠的疼爱不自觉的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明显的忌惮和疏离。

    沈忻洵从不会向沈顷婠提出条件,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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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晓,他这个手眼通天看似冷情的堂妹,其实心中尚存温情。无需他提出条件,沈顷婠便会让他得到他想要的。

    直到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直到积压在他心中的箱子越来越频繁的打开。他开始日思夜想的,想要重回京城,想要取代太子的位置,甚至取代父皇的位置。

    于是他第一次向沈顷婠提出了要求,而那个要求,便是他要不顾一切重回京城。

    沈忻洵记得,那是一个落雪的冬夜,他和沈顷婠坐在院子里的亭落下,眼前一片白茫茫,入眼天地皆是白色,唯有亭落旁的两株梅花开的正盛。

    天空之上飘零着鹅毛大雪,点缀在枝头的梅花清雅淡然。碳炉中正在温酒,酒香和梅香交错弥漫在整个亭落之中。

    他和沈顷婠面对面坐着,沈顷婠披着一件银狐裘衣,那细软雪白的银狐皮,衬的沈顷婠脸色苍白孱弱的有些病态,她一言不发的提壶斟酒,精致却略显稚嫩的眉眼,却隐约可见如今的影子,悠然自得淡然如水。

    沈忻洵怀中抱着年仅四岁的灵儿,那孩子在他怀中熟睡,只露出了通红的脸蛋,偶尔咂咂嘴,睡的极为香甜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