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战收获颇丰,不仅挽回了灵溪城内虎贲军的士气,还让她能在前线站稳脚跟,想来经过今日,应当没人再敢将她当作草包了。

    墨竹处理着林思慎肩上可怖的伤口,忍不住心疼的红了眼,她颤声道:“若是老夫人知晓公子又受伤了,也不知会难过成什么样。”

    林思慎中衣褪了大半,露出了满是鲜血的肩头,和胸口层层叠叠包裹着的白布。

    她忍着剧痛缓缓睁开眼,扭头看着一旁的墨竹,见她双眼微红唇角轻颤,便轻笑了一声调侃道:“我可从未见过你哭的样子,这么瞧着倒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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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竹知道林思慎是在刻意逗她,可她却丝毫笑不出来,只是抿着唇哽咽道:“都这个时候了,公子还有心思开玩笑。”

    林思慎笑了笑没再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床榻旁,那放在枕边的一块洁白的丝帕之上。那是临行前沈顷婠给她的,也是她如今带着身上唯一沾染着沈顷婠气味的东西。

    若沈顷婠知晓她受伤了,也不知会作何表情,依她的性子,定是会先默然不语的替林思慎处理好伤口,而后用她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林思慎的下颚,半怒半嗔的问她一句:“疼吗?”

    肩头的痛意愈发浓烈,林思慎眼前弥漫起一层浓雾,平日里她最怕的疼痛,此时却不能控制她所有的思绪,反倒是那个女人的身影一遍又一遍的出现在脑海中,甚至遮盖住了伤口带来的疼痛。

    她或许有些想念沈顷婠了,想念她淡然的面容,想念她身上的气味,想念她漫不经心的语气,和她若有似无的逗弄,她的狡猾和心机,想念她的一切。

    她本不该想的,可现下她却那么的想念,想的快要发疯了。

    林思慎是生生痛昏过去的,墨竹替她包扎好伤口后,将她放置在床榻上掖好被角,却怎么也无法掰开她的手,取出那块看似普通的丝帕,她一直死死攥着,绕是昏迷了过去却丝毫不肯松开。

    墨竹抿唇幽幽叹了口气,握着林思慎的手跪坐在床榻边,她神色心疼又复杂的看着,林思慎那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薄唇,抬手用衣袖轻轻拭去她额头冒出的冷汗。

    而后她像是怕会惊醒林思慎一样,抬眸观察着林思慎的眉眼,好半天后觉着她应当不会那么快醒来,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林思慎的手臂之上,深吸了一口气,俯身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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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的马蹄声踏过京城的青石板,林思慎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策马狂奔,她目视着前方,清亮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芒,一路驾马跑到将军府门前时,她丢下马鞭迫不及待的从马上跳了下来。

    将军府门前的守卫不在,可她却并未在意,而是一路小跑熟门熟路的跑到了琉光阁。

    寂静的琉光阁内,只有树上的知了在没完没了的鸣叫,昔日只觉烦闷的蝉鸣今日听在耳中,却如同悦耳的旷世妙曲,轻快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