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就连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都被温初安这一举动惊的回不过神来。

    袁竞炀反应过来看着面前跪的笔挺的温初安英气的眉毛不满的蹙起,“大婶,你也太没有原则了。”

    在袁竞炀的世界里,下跪这种事情比流血流汗更加没有尊严,他一向看不起这种软骨头,尤其是为了钱连自尊都没有的人,更加让人厌恶。

    温初安安静的抬头,眸光无比清明:“原则这种东西是给那些有能力自保的人的,像我这种可怜虫,又怎么会有原则可言。”

    如果没有袁竞炀的出现,她势必会为了这一百万为了宁宁答应盛靳年的所有要求,甚至会冒着失去生命的风险为温芷晴换肾。

    盛靳年的冷血绝情她见识过,备用肾源这四个字她更是时时牢记在心。

    袁竞炀俊脸上一阵郁结,没想到自己用来嘲讽她说的可怜虫竟然反被她拿过来自嘲,刚想开口说话,病房的大门别人从外面粗暴的推开。

    盛靳年一身黑色西装站在门口,冰寒的目光像是一记利刃看向跪着的温初安,“起来。”

    对上他的目光,温初安已经鲜血淋漓的心脏仿佛又被划开了无数的口子,疼的shu11.cc已经让人麻木。

    错过他的视线,她看向袁竞炀的方向道:“这个要袁少爷说了算。”

    “温初安!”

    男人的声音愈加阴沉,堂堂盛家的少奶奶,居然当着他的面向别的男人下跪,纵使盛靳年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但是她代表的却是整个盛家的颜面。

    盛靳年捏紧拳头,声音发狠,“就算你想犯贱,也要等到彻底从盛家滚出去的时候。”

    眸光渐渐破碎,温初安垂着视线避免让人看到她的狼狈,嗓子里涌上来一股血腥味,她一字一顿开口:“盛先生贵人多忘事,离婚协议一经签字,即刻生效。”

    她现在已经不是盛家的少奶奶,更不再是盛靳年那个名义上的妻子,以后的人生她只为自己而活,只为宁宁而活。

    袁竞炀难得安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吊着一只手臂靠在墙上啧了啧嘴开口:“大婶,没想到你还这么有来头。”

    盛家的人,有意思。

    温初安心里一紧,早就知道盛家和袁家的关系不甚明了,难道他知道她是盛靳年的妻子,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