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楼下,横幅上的大字有着血淋淋的意味。

    围在这里的民众约有数百,他们声嘶力竭,冲着居民楼的某处高喊,嘴里的话语恶毒难听。

    保安和维护秩序的治安所探员站在楼下,没有让任何人上去。

    但即使如此,这些人恶毒的话语,也对楼上躲在家里的李潇锐造成了莫大的冲击:

    “凭什麽我的孩子Si了,这个罪人的儿子还活着?凭什麽!”

    “李重锋是严重渎职!他不知道犯人有多麽残忍吗?他知道!可还是打开了门锁!不论是什麽原因,李重锋必须Si刑!”

    “李重锋就是个恶魔!他的儿子也该Si,请判处连珠之刑吧……”

    沈白看着群情激奋的人们,暗暗握紧拳头。

    他时长幻想,如果自己也陷入到李叔当年的困境,自己会怎麽做。

    ——要麽打开牢笼,放任重刑犯祸乱市民;要麽心y如铁,眼睁睁看着几十个挪移过来的孩子被残忍杀Si。

    对於一个有良心的普通人来说,无论做出什麽选择,都会悔恨终身。

    怎麽选择,都是错。

    李叔常年酗酒,大半原因就是灌醉自己,不让自己想起这件事。

    沈白还记得,一年後的1194年,李叔的认罪书上有这麽几句话:

    “作为治安所探员,我私放重刑犯,罪无可恕。”

    “作为成年男X,看着无辜的孩童在我眼前受到伤害,我却无能为力,罪无可恕。”

    “作为丈夫和父亲,妻子因我而积劳成疾,直至Si去,年幼的儿子独自生活,受尽人间苦难,我……罪无可恕。”

    “不配为探员、不配为男人、不配为丈夫、不配为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