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腰上那条丝绦,就像刚刚绽放的海棠花,垂在半空中随风而动。

    宋成暄皱起眉头就要伸出手去解,这条丝绦是用一根根丝线编织的,看起来就十分的繁复,他对这种细碎的事也向来没有耐心,正要将他的玉佩拿下来痛快的了结此事,却见她那纤长的手伸过来,手中握着的匕首一动,那条丝绦就从中断开。

    徐清欢将匕首收回,微微抬着下颌,转身消失在宋成暄视线中。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

    躲在旁边的张真人缓缓走上前,看着那丝绦就觉得肉痛“寻常的女眷弄脏了都会心疼,这女娃娃太心狠,手起刀落就给断了。

    以后我还是离她远些的好,万一什么时候被她抓住把柄,定然不会留什么情面。”

    宋成暄看向喋喋不休的张真人,张真人强颜欢笑“我还要去啊,那女娃娃早就知道我为公子办事。”

    宋成暄道“这样才更方便。”

    张真人看向徐清欢离去的方向不禁叹息“那两次摇卦是不是准了?我们最后不会真的要栽在她手里吧?

    道人今年犯太岁,是不是要去庙里求道符戴一戴,也不知这附近到底那座庙灵验。”

    宋成暄没说话,但是眯起的眼睛如刀锋般凌厉。

    道人吓了一跳,立即脚底抹油,转眼就逃得无影无踪。

    ……

    徐清欢回到马车上换了衣服,闭上眼睛睡了一觉,梦见朝堂之上一表人才的宋侯,忽然变成了一只吊睛白额虎,逢人就咬,追得朝臣四处逃窜。

    她拿起身边的弓就要去射那只老虎,却发现弓上没有搭箭,就在此时,白额虎转头看到了她,一个腾跃向她扑过来。

    徐清欢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额头上有些薄汗,虽然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但总算小睡得还算舒坦,头脑也清明了许多。

    徐清欢起身才发现怀里多了一只暖炉。

    “失火折腾了一晚上,小姐回来的时候衣服都是凉的,”凤雏颇为不满意,“躺下来之后就缩在那里,定然是肚子又不舒服了,等回京了,还是让人做个随身的小暖炉,就护在腰上,免得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