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的太近,陶风清没忍住,飞快的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趁着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清了清嗓子问:“多少?”

    林霜降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莞儿嫁给孙秀三年,这三年一共是八万七千多两。”

    陶风清愣了愣,“这么多?那大哥给大嫂嫂留下的那点钱,不是全进了三婶神口袋里了吗?大嫂嫂是...是有多傻啊?”

    “大嫂嫂的心眼多实在你不是不知道,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上了癞皮狗子的当,差点让许宗宝白敲你一竹杠。大嫂嫂的事我们先不提,你还是好好想想,孙秀为什么突然让莞儿带着荣宝来咱们家,想从大嫂嫂手里拿两本账簿走。我要不是想治治风盛,也不会特意找来那么多成年旧帐让他抄,自然也不会将所有的钱都归算在一起。而且,我刚刚说的,只是莞儿嫁给孙秀这三年间,三婶婶院里的账目。至于三婶婶自己有多少家当,又拿了多少出来,这还没法算。”

    林霜降的声音认真的几分,“这么一大笔钱,现在都是你陶风清陶二爷拿出来的。这才是重点!”

    她坐下,伸手捧住陶风清的脸,“你若是没有娶我,也许孙秀只是利用陶莞儿诓骗三婶婶从家里拿些钱过过快活日子罢了。可现在,我觉得不对劲。你只是商人,本是可以同京城里的那些人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在湘南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们都清楚,那些人不是争对你,可你也躲不掉了。”

    陶风清突然一笑,握着她的手在她掌心里亲了一下,“也有可能,孙秀从一开始打的就是同样的主意。若是没人发现,他可以继续让三婶婶从我这儿拿钱,可以是要足够多的钱,也可以是用这些钱来要挟我,目的还让我拿更多的钱,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只是你的突然出现,稍稍打断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在湘南劫你的花轿,就是想让我们之间有芥蒂。所以,我猜,孙秀幕后之人,应该是与你父亲道不同的人。不过,他们当初应该没有想到,你到了陶家之后,会聪明的让他们害怕他们的目的会提前暴露。要不然,当初在湘南,就不只是劫花轿了,他们会直接杀了你。所以...”

    他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你有没有嫁给我,这些事始终都躲不过。要我说,是我运气好,随便娶一个还真是能镇的了宅的二奶奶,有些话我们都不必说。我不会觉得我这一大家子的麻烦缠着了你,你也不必觉得这些恩怨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

    林霜降突然凑过去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下,笑着道:“我可从来没觉得你这一大家子是什么麻烦,相比较而言,你更麻烦一些,打又不能真打,委实恼人。”

    “你若是舍得,真打我也没有意见。”陶风清说着就把脸凑过去了。

    九姑娘靠在门边仰望着天,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已经习以为常到连‘臭不要脸’都懒得再说了,“老太太院子里来亲戚了,让你们过去。”

    “你不是睡觉了?”陶风清悻悻然的问。

    “她们都不愿意来传话,非把我拉起来,我也很无奈好不好?”九姑娘手一指,长廊下站着一排人,以春寒为首,安宁为尾,排列整齐的垂手站在那儿。

    “你倒是听话,他们让你来你就来?”林霜降耳根微微发烫,觉得春寒被安宁给带坏了,都知道怎么让她难堪了。

    “给钱的。”九姑娘从腰间陶出一个碎银子抛起来又接住了,“我觉得我多待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发家致富了。”

    ......

    孙秀不高,眉清目秀的,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同人说话也很是谦逊有礼,杨初云似乎很喜欢他,问了孙母的身体,又问了他的差事做的如何,孙秀也都一一回答了,并没有透出半点圆滑。

    “母亲这些年,多亏了老太太和二爷庇护,才得以安心在家养病。母亲这次还一直想跟着我们一起过来,好亲自谢谢您和二爷,可今年雪大,我怕她着了凉气,所以没敢让她跟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