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捕头,说笑了!”霍连诀面上一僵,有些讪讪的。

    过了没多久,一个衙役就抱了一坛子惠泉酒过来。花怜月紧随其后,端来了一套素银暗八仙六棱温酒壶。

    酒壶不大,一次也就温三五杯而已!而那殷澈似乎酒兴甚高,菜没见吃什么,却左一杯右一杯的喝个不停。

    这么一来,可就害苦了花怜月。满桌子饭菜吃不上不说,还得忙忙碌碌不停的为他们温酒。

    邺捕头过意不去,想要替她的手,让她也能吃上几口。可回回他一提酒壶,殷澈就会找他拼酒,他只得放下酒壶继续端起酒杯,然后偷偷给花怜月递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若是霍连诀想要碰酒壶,殷澈就会哈哈笑道:“倒酒这些小事,还是让属下去做好了。来,大人,干杯!”她倒是豪爽大气,饮酒如同牛饮水般随意洒脱,一点都没有女子的扭捏之态。

    喝,喝,喝,也不怕醉死!

    花怜月一边暗暗腹诽,一边老老实实的温酒。一来二去的,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殷捕头是憋着一肚子坏水,想要乘机使唤自己。

    花怜月一双漂亮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暗自思忖着:她这是仗着身份特殊,想要给我个下马威吗?

    殷澈的意图,霍连诀隐隐察觉到了,心中不由叫苦不迭。果然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尤其这二虎还都是母老虎!

    他知道花怜月是被人伺候惯了的,所以从来不敢使唤花怜月。他将她当朋友,当知己,却从来没有当她是下属,跟别说是丫鬟了。

    尤其是她身边还有大双,小双那两个死心眼的丫头。她们两个虽然口口声声喊自己大人,若是自己这个大人对她们小姐不敬,估计大人立刻就会变小人,还是被揍趴下的小人。

    霍连诀心中难免忐忑不安,看着花怜月努力维持的笑脸已经逐渐变青,他忙道:“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殷捕头不如早些去休息吧!”

    一坛子惠泉酒有大半进了殷澈的肚子,这酒虽然温雅柔和、甘爽上口,却也后劲绵长,她的一张俏脸已是绯红一片。她双眼渐渐迷蒙,闻言笑道:“也好!”

    霍连诀忙站起身,道:“我已在隔壁的福全客栈定好了房间,待会让邺捕头亲自带你过去。”

    花怜月原本憋了一肚子郁闷之气,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住在县衙里,就不用与她朝夕相处。最多她查案的这段时间,自己退避三舍就好,省的她老想着使唤自己。

    谁让自己如今势不如人,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客栈我就不去住了,太麻烦。”谁知天不遂人愿,就见殷澈踉跄的站起身。她一把勾住花怜月的脖子,笑嘻嘻的道:“这不是有花捕快在嘛!我跟她住一间屋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