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请坐!”

    缥缈清冷的佛号似从云端传来,穿着一袭缁衣广袖僧袍的明智大师,对霍连诀,花怜月,李若兰三人双手合十,屈身行礼。

    明智大师生就一副与世无争,心平气和的好皮相。他虽然已有六十高龄,却依然面目慈祥红润,双眸明亮睿智,两条花白的长眉耷拉着。就连眼角密集的细纹,都透出一股和颜悦色的味道。

    如果不是那铮亮的光头太过醒目,花怜月简直觉得他就像邻家大伯一样温和可亲,这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花怜月还是第一次上法华寺,所以对主持明智大师并不熟悉。这一路上诡异的遭遇,让她本能的对法华寺所有僧人都心生怀疑。没想到与明智大师第一次见面,就让她莫名的生出亲近之意。看来这法华寺香火旺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霍连诀,李若兰与明智大师却是旧识,他们恭敬的对大师还了一礼,才各自寻了椅子坐下。这时有小沙弥端来几杯清茶,花怜月正好口渴,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后,她察觉味道有些奇特。苦中带涩,涩中带甘,最后是隐隐的梅花香在舌根处流连。

    霍连诀见她面露惊诧,于是含笑解释道:“此乃君子茶,取松、竹、梅加梅蕾上的雪水烹制而成。只有在这法华寺才能饮到。”

    “君子茶!”花怜月又饮了一口,随即含笑道:“好风雅的名字,这样的茶水也只有大师这样风雅之人,才能炮制出来。”

    “阿弥陀佛”

    明智大师又念了句佛号,笑眯眯的道:“施主谬赞了!”

    又寒暄了几句后,初云面带焦虑,匆匆从殿外走了进来。她对明智大师行了一礼,而后在李若兰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若兰顿时花容失色,失声道:“什么,玉书不在寺庙内?”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严玉书是骑马,他的速度比马车可要快上许多。如果路上没有意外,他应该比李若兰先到才对。可如今初云找遍了寺里大大小小的禅院,都没有发现严玉书与安福安寿的身影,她这下可真是慌了。

    明智大师听闻知府家大少爷,在前往寺院的途中失踪了,也大惊失色。他双手合十施礼道:“阿弥陀佛,严夫人勿要着急,贫僧这就集合寺里僧众一起寻找严少爷。”

    “那就有劳大师了!”李若兰已经慌得浑身发软,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是初云用力撑着她的胳膊,她才能勉强对明智大师回礼。

    乘着明智大师安抚李若兰无暇估计自己这边,花怜月用口型无声的对霍连诀说了二个字:殷澈。

    不错,不但严玉书失踪,就连先他们一步上山的殷澈也不见踪影。不过俩人对殷澈的安全倒不是太担心。毕竟那是只母老虎,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极大的可能,是她暗中发现了什么要紧的线索,才会无暇现身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