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快把她赶出去,不然我们咱们的孩子别想安生了,就算那歹人被抓到了,这个姚欣兰长大了也不会是什么好货。”

    大人说话,就不像不明其意的孩子说的模模糊糊的,而是怎样恶毒怎么说,而且那个年代的农村人说话,可不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什么卖啊,烂X啊,一句句的挂在嘴边,各种恶意揣测都冒了头,比泼妇骂街还难听,童心兰都听不下去。

    即便被奶奶护在怀里,姚欣兰也被吓哭了。

    姚奶奶怎么能站着让孙女被人这么骂闲话?也扯开嗓子与那些村人展开了骂战。

    然而奶奶毕竟老了,怎么干得过围堵在家门口的一大群村人,又因为那些人骂的话实在难听,气急攻心之下,又骂的太急、忽然就喘不上气儿了,捂着胸口、难受的翻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奶奶,你快起来啊!”姚欣兰害怕的趴在姚奶奶身侧,摇晃着姚奶奶的身体,但是姚奶奶还是瞳孔放大,死在了家门口。

    村支书来的时候,村人见闹出了人命也不敢再逗留在这里看热闹、亦或者添油加醋了,早已经溜之大吉,只留下了搬不动奶奶尸身的姚欣兰,抱着奶奶的尸体痛哭。

    这个年代还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话,村里也没有电话,村支书只能给姚欣兰的父母写信,这告丧的信一来一去也有小半月的时间,待得姚欣兰的父母回来的时候,姚奶奶已经被村里人下葬了。

    当然,这个帮忙可不是免费的,他们家的电视机、还有其他家务件儿,都被村里人分了。

    而姚欣兰此刻已经不间断的遭受了连续半个月的折磨、冷暴力、与村人难听话语的不断洗脑。

    她思索着,是不是真的自己死了一切就不会发生?自己若是死了,奶奶就不会因为护着她与人吵架被气死了。

    她不干净,她是灾星,她是该被烧死的垃圾。

    童心兰无力的亲眼见到姚欣兰由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变成了现在这样了无生气、每天自我怀疑、害怕见人的破布娃娃,她每晚都在怀念着奶奶的泪水里睡去。

    索性村里人还没将姚欣兰家的床架子搬走,让姚欣兰还有一床棉被盖。

    不过,依照那些借着帮姚奶奶下葬干过活、理所应当似得来搬姚家家具用品的村人来说,人家是不屑搬走那被脏东西睡过的床,害怕沾染上厄运。

    童心兰对这些村里人落井下石抢夺孤女家当的行为、恨得牙痒痒,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过,当事人姚欣兰却并不怨他们,因为村人再贪婪,还是帮她忙将奶奶下葬了。

    人死是要下葬的,这样的道理,姚欣兰还是懂的,毕竟在村里见过好几次丧葬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