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云醒来的时候不大好。

    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脚底下还踩着一个头盖骨。

    稍微动弹一下,就发现五脏六腑生疼如刀割,丹田也灰暗得没有半分灵力,洞府被绞碎稀烂,甚至深呼一口气都要疼得呕血。

    挺突然的。

    她约莫是穿越了。

    过马路的时候一位小朋友追着气球跑,大卡车撞过来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跑去救人了,不出意外的话,她被撞飞的时候死状凄惨,全然没有半点存活的可能。

    ……现在,看看自己告急的血条,还有这个不知名的山野。

    这是个阴暗潮湿的洞穴入口,任谁看都是古装电视剧里的杀人越货现场。

    危。

    晏殊云,危。

    但是凡事总有转机。

    譬如对面那个飞奔而来的少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纵然面色阴沉,但还是硬生生转变成了一个小白花表情:

    “师尊,您先别说话,把药吃了。”

    纤长冰冷的指尖蓦然接近唇畔,晏殊云没注意,不小心含住一点,于是那少年神情微怔,随即是回以一个更加深的拥抱,漆黑瞳孔沉沉,像是要不死不休。

    晏殊云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快被勒得喘不过气。

    随着那粒药吞入腹中,一股温暖的气息没入四肢百骸,百来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恢复。

    怀抱松了些,那少年垂眸看她,嗓音瓮瓮,“您的丹田……碎了。”

    晏殊云终于能够抬头看他,这是个精致漂亮的少年,五官妖冶棱角分明,眼尾一点泪痣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