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了景迄的发,苏翘指尖按着景迄的头皮,先给他梳了一遍。

    他的头发浓密,且比她的要粗许多。

    梳完头后她发现她一只手竟然难以把他的头发抓完。

    一个男人也不知道长那么多头发做什么,瞧着眼前不知道该怎么挽髻的头发,苏翘又拿起梳子给他梳鬓角,打算从发边分出几缕头发先编成辫子再汇聚到一起冠发。

    这算是她跟李妈妈学得男子发型中她觉得最好看的一个。

    景迄开始倒是耐心地坐在桌前,不过感觉到苏翘的动作缓慢,像是他的发丝脆弱一碰就断,手软绵绵的不敢对他用力,他便慢慢跑起了神。

    透着镜边看着苏翘认真神情,感受着她小指在他鬓间勾发的触感。

    怕小辫子编得太散了不好看,苏翘每编好一截都认真地收一收,编了几截她突然想到什么,瞧向景迄:“殿下,你疼不疼?”

    没听到景迄的回应,苏翘心想不是真扯着他头发了吧。

    她记得她以前看宫廷剧,宫女给妃子梳头,弄掉一根发丝宫女都要挨板子。

    景迄虽然是个男的,谁知他是不是也有这规矩。

    想着,苏翘更软声道:“民女手没轻没重的,殿下疼一定要与民女说……”

    她嘱咐完,依然没听到景迄的回话,只是她整个人天旋地转,回神已经从景迄的身后被他抱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景迄的桌上不像姑娘家的妆奁,上头只有一根苏翘刚刚放上去的玉簪。

    苏翘拿着牛角梳,看着近在咫尺的景迄,神情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抱到了桌上。

    “殿下……”

    “你这是把孤当做了几岁的奶娃娃,要给孤打扮多久?”

    她问了他两次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