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五丰活了一大把年纪,他秉性刚直,是个急脾气的人。他的性子急切,却并不意味着,曲五丰就脑子简单。

    一个没脑子的人,不可能作为曲家的家主。

    曲五丰能判断出杜启一番话的真伪,而且他也清楚杜启的话有道理,所以开口道:“牧先生的一番话,的确振聋发聩。不过牧先生刚才说,你可以直接做主,让我孙儿进入天策府。那么,牧先生真能做主吗?刚才牧先生不是说,你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吗?”

    他的眼中,有戏谑神色。

    他认为杜启在这时候,已经说漏了嘴,明显是暴露了身份。

    杜启道:“曲二爷,我作为使节出使,自然得了殿下的授权,让我便宜行事。尤其是,令孙有才华,是一个人才。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不是做不做主的问题,而是招揽了令孙,实际上也是对秦王有利的。秦王广招人才,需要无数的人才加入。”

    曲五丰道:“牧先生好一张利嘴。”

    杜启道:“曲二爷谬赞了,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一张嘴。如果连这一点能力都没有,怕是殿下早就让我卷起铺盖走人了。”

    曲五丰道:“牧先生,事情就说定了。”

    顿了顿,曲五丰道:“我现在让孙儿过来一趟,你且见一见人。”

    “不必!”

    杜启摇头道:“第一,我相信曲二爷的人品,不会因私废公,也不会隐藏什么。所以令孙的才能,我是信任的。”

    “第二,后天上午巳时发动的消息,暂时不能泄漏。即便再怎么亲近的人,都不能吐露消息。因为很多的时候,事情便是从很不起眼的地方溃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既然可以不让令孙知道,暂时便隐瞒消息。”

    杜启说道:“曲二爷,你认为如何呢?”

    曲五丰道:“牧先生真谨慎啊!”

    杜启道:“谨慎是一个好习惯,因为谨慎行事,所以我才能走到今天。曲二爷,你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百密一疏,任何事情都可能泄露。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作事情没发生,让最少的人接触。”

    “老夫明白了!”

    曲五丰道:“你的建议我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