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难当难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手掌有些疼,当他看到老态斑驳的手,忽然笑了,“唉,都老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争的,不管为了什么,你曾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只要你高兴……无所谓了。”

    脑子里却出现另一个声音,“骗我进谷,卖我房子,我能忍吗,我不能,我恨!!!”

    “可不忍又能怎样?”

    杨难当脑子乱了,像个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样,一个在为杨玄开脱,一个满满的恨意。

    一会儿认为哥哥因为病了才会迷失本性,并不是有意让他进谷;一会儿又认为,杨玄是受到别人蛊惑,才骗他进的诛仙谷,绝不是为了害他或贪图岭上的动迁费;

    可转眼又想,也许自己真的到了人憎鬼嫌的地步,哥哥才被逼无奈站出来让他进谷,只有逼自己进谷,别人才能放他一马吧。

    总之,什么念头都有,头都快要炸了。

    “应该是这些年真的让很多人烦了,才会像符水表哥那样被赶出村子吧?”

    他好想回去质问一番,可不管杨玄怎样回答,恐怕,最后的那点亲情也要断了?

    “不,我不能回去,哥哥没事就好,不管是哪种情况,还是不要再见的好,就当……我死了吧。”

    当亲情的繁花已被打落得残红飘零时,人们总是习惯于久久停息在情感的树枝上低吟浅唱,不是仍眷恋那份早已随风而逝的亲情,就是下定决心以同样的方式实行报复,但这都不明智不潇洒也不可爱。

    最恰当的方法就是微笑着道以珍重。

    扯蛋!!

    微笑留给负于我们的人,把泪水留给自己。

    有病!!

    把祝福给有负于我们的人,把痛苦留给自己。

    不可能!!!

    杨难当此时选择了前者,他想以离开这里来道以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