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敬国公夫人想起当年,便笑的合不拢嘴,“安阳王出门,京城的姑娘们都闻风而动,安阳王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待人和气,礼仪周到,你义父与他待在一起,虽容貌上倒也不相上下,但就是被比的没影了,不得小姑娘待见。”

    “这么说,当年安阳王妃也喜欢安阳王了?”花颜笑问。

    敬国公夫人摇头,叹了口气,“她当年还真不喜欢安阳王,喜欢一个寒门学子,不过,她出身好,家里是怎么都不准许她嫁给那个寒门学子的,那寒门学子也有未婚妻,她品性端正,自然不会去破坏人家,安阳王喜欢她,亲自上门求取,安阳王是京城里闺秀们都想嫁的世子,她家里自是没个不答应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没法子,两方请皇上下旨赐婚,她也就嫁了,当年,真是羡慕死了所有人。”

    “可是男人光表面看着好,没什么用处。”花颜对安阳王和安阳王妃虽知之不多,但也能了解一二。

    “正是。”敬国公夫人道,“安阳王待人温和,那是不止对一个两个人,对谁都温和,尤其是对女子,虽不主动,不会被人说成是好色之徒,但哪个女子送上门,他也不会拒之门外不收,没几年,安阳王的内院便住了一大群女人,王妃是个什么性情?那是刚烈的很,忍了几年,到底是受不了了,有了安书离后,彻底跟安阳王划清了界限。一划就是十几年,直到几年前,安阳王大彻大悟,清了身边的女人,安阳王妃才渐渐回了头,但这么多年,到底意难平吧。”

    “还是义母有福气。”花颜道。

    “福气这种事儿,是上天注定,我也是个眼瞎的,多亏了我父亲,看人看的准。”敬国公夫人笑着摆手,“罢了,不说他了,好像我多夸他似的,若是被他知道,一准高兴好几年。”

    花颜大乐,“那您说说大哥小时候。”

    敬国公夫人知道她睡不着,拍拍她的手,温和地劝说,“你怀孕的身子,怎么能熬夜折腾?这样下去受不住。就算睡不着,也得去床上躺着,用力地睡。否则太子殿下不是一日半日就能回来,也许一两个月,也许好几个月,长久下去,对胎儿发育不好,为了小殿下,你得忍着。”

    花颜知道很晚了,虽然睡不着,但她听得进去劝,点点头,“好,义母也去睡吧。您跟我一起睡,咱们俩都睡,以后就比谁先睡着。”

    敬国公夫人笑着站起身,连声说,“好好好,比一比。”

    花颜没让人给敬国公夫人另外安排院落,就住在这凤凰东苑东厢的厢房,敬国公夫人就是为了住进来近身陪着花颜,自然没意见,由婢女领着去睡了。

    花颜回了屋,方嬷嬷侍候着花颜睡下,对她小声说,“太子妃,留一盏灯?”

    花颜摇头,“不必。”

    “那奴婢就歇在脚榻上,您半夜有事情喊奴婢。”方嬷嬷道。

    花颜摆手,“嬷嬷去歇着吧,不用守夜。”

    方嬷嬷坚决地摇头,她一直以来凡事都顺从听花颜吩咐,但唯独这件事情,怎么也不答应,只说她睡觉很轻,绝对不打扰太子妃,但太子妃月份大了,夜间起夜会很不方便,一定要有人守夜才行。否则出了事儿,她就算以死谢罪都没用。

    花颜第一次见方嬷嬷如此执拗,只能退了一步,柔声说,“我实在不习惯屋中有侍候的人,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就歇在,但有事情,我一定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