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嗯了一声:“谁告诉你的?行准?”

    “不是。许可可,我自己问她的。她知道的很少,也没说多少。”

    那位故人叫沈境阔,他是余英的大学同学,两人同窗四年,毕业后一同被分配到了市局刑侦队。

    其实在警校毕业后能直接安排去市局当刑警的人很少,一般都是从基层派出所开始干起。但他俩在校期间成绩和表现都非常优异,在同一届学生中实属翘楚,于是出了警校就直接进了市局。

    早些年的时候,余英的性子还很野,远不如现在这般沉静。他打小跟他那位军人爸爸对着干,大学毕业后也还是那样,怀揣着一腔热血,做什么事都抱着必死的信念,激情又冒进。

    说白了就是一根筋,沉淀不够,是个工作狂属性的愣头青。

    他从不畏死,从穿上警服的那一刻起,就把死亡当成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他也必须强迫自己去这么认为。

    直到他真正直面沈境阔的死亡。

    “那一次我们出任务,其实是去调查一桩未成年少女性侵被杀的案件,但是我们赶到现场,才发现这个案子还牵扯着毒品交易。”

    禁毒队和刑侦队部门分开,各司其职,余英是刑警,不是缉毒警。他平时见惯的那些杀人犯,跟沾上毒品的人来比,至少还不都是亡命之徒。

    他们是收到群众举报才赶去现场调查线索的,谁知正好撞上一场正在进行的毒品交易。那是一间郊外的老房子,四周渺无人烟,现场毒贩并不多,但他们当时的警力也很少。

    都是经验丰富的精干刑警,敏锐的嗅觉和优秀的现场应变能力让他们很快控制住了一部分毒贩。

    “但当时的人真的太少了。”余英的嗓音格外沙哑,语调却是平的,“我们只是过去勘测现场的,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逃了一个毒贩,我追出去了。”

    沈境阔的声音仿佛还在余英耳边回荡。

    “余英!”他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动作利落地给压制在身下的罪犯铐上手铐。

    其实按照当时的情况,余英不应该追出去的。

    他们的警力太匮乏了,如果毒贩在外有接应的人,一旦穷追不舍触怒了他们,牵扯出更庞大的犯罪群体,只会让在场的人员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沈境阔跟上余英的步伐一道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