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情到语气都透露着委屈:“洛主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手段用得未免太熟练了些,要知道从认识洛主以来,我一直在尽心尽力为你着想。”

    衡玉轻笑了下:“我无意冒犯,是刚刚了缘师兄自己说要离开的。”

    顿了顿,她补充:“不过,了缘师兄不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

    了缘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脸上笑意渐深:“是吗,看来相处时日虽短,但我还是很清楚洛主为人的。”

    这话说得有些亲昵了。

    衡玉抬眸瞥了眼了缘,又透过了缘转身时露出的空隙看向门外面无表情的了悟,眉梢轻挑。

    ——这位修欢喜佛的佛子,在这两天内一直出现在她面前,还温声向她示好、与她言语交锋,所图的是什么?是不是因为了悟?

    想到这里,衡玉眼睛微微眯起。

    如果了缘的最终意图当真落在了悟身上,那不得不说,了缘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她不介意了缘从她身上图谋些什么。

    但她不喜欢别人借她做筏子来算计了悟。

    见了缘没有要挪步的意思,衡玉直接伸手握住门沿,稍稍用力将厢房门完全推开。她抬腿迈过门槛,往前走三步就来到了悟面前,然后抬手扯了扯了悟那宽大的袖袍。

    在她扯住了悟的袖子时,他虽然还是站得笔直如松,但背脊已经不再像初时那样绷紧。

    “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说。”衡玉说。

    瞧见她这番举动,了缘脸上笑意凝滞,然后缓缓收敛起来。

    了悟站在衡玉对面,他没有再看了缘,目光稳稳落在衡玉身上,声音里夹杂着几分细碎的笑意:“怎么了?”

    “我们进去说吧。”衡玉转身,瞧见了缘依旧站在厢房里,她出声喊道,“了缘师兄?”

    了缘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