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西之地往东,不周山庞大山体周围包裹着一层洁白的霜雪,赫然如一位擎天冰雪巨人一般伫立在苍茫云海之间,落日的余晖仿佛是火红的烈焰染红了整片天空,透过遮天蔽日的云霞,红光洒在不周山上的积雪上面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让这座本该被寂静和孤冷所包围的山峰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生机。

    不周山一处半弧形的山腰处,有一座造型古朴,气质巍然森严的宫殿,宫殿有内外两道墙壁组成,外墙高约三米,长度约有百米,宽度则有五六十米,墙体全部由灰色花岗岩组成,每块花岗岩都有一人双手张开的臂长的大小,墙壁上雕刻着一位头戴羊角的男子手持战矛与另外一位手持利剑的男子大战另外一位手持阔刀的兽面男子,他们三人下方则布满了手持各种武器的战士和飞禽走兽。

    朝东的宫墙处有一扇高三米,宽两米的大门,门上的屋檐下有一块玉制匾额,上刻三个大字“神农居”,门下左右各立一位全身被青铜铠甲所覆盖的战士,他们一手持矛一手持盾,神色巍然凝视前方。

    宫殿的内墙则是由乳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错落有致的坐落着几座宫苑,其中一座名为“通灵殿”的殿门走道上,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快步走来,他头戴金丝头冠,脚着银丝镶边短靴,身缠翠玉琉璃腰带,一把造工精美的长剑珮在左侧腰下,剑柄处从里到外雕琢着紫玛瑙,绿翡翠,蓝水晶,让人不禁怀疑这样一把名贵的宝剑究竟是用来杀敌的还是用来装饰的。

    男子的身后,分别跟着两位中年男子,一位身穿暗红色的长袍,头顶发髻,脚下登云履,面容消瘦,脸色苍白,眼窝深陷,额头上刻满皱纹,唯独一双眼睛不单炯炯有神,还神光内敛,一眼看去就让人不敢小觑。

    另外一个男子全身上下被金甲覆盖,肩上各有一只虎爪扣在肩带上,其后一条绛红色的披风自肩头垂落随着男子走动,随风摇摆,胸前则绘着一只怒吼咆哮的猛虎,一对虎目由两颗红宝石镶嵌而成,给男子多添了几分杀气。

    “怎么回事,通灵殿怎么突然传出惊叫声,该不会是有人闯进来了吧,殿门处的守卫去哪了,什么时候开始内殿里不需要警戒了?”锦衣男子快步登上通灵殿的台阶,看着殿门口本该伫立在侧的侍卫皱眉道。

    “少主慢走,通灵殿适才传出惊叫声,怕是里面出了什么状况,侍卫可能是进去查探了,此等小事又何须少主亲临,您知会一声,我等自己帮你办妥。”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轻捻着下巴处那三寸长的白须笑道。

    “风长老,通灵殿专司我族通灵师,殿里发出惊叫声,这事可谓非同小可,少主自主上下山后一直殚精竭虑,这等大事他岂可安坐高台等候汇报,你有什么知道的赶紧说出来,不然的话别在一旁挡道。”身穿虎盔的男子闻言心直口快的说道。

    风长老听到男子的话,脸上的笑意僵硬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接着又满脸真诚的笑道:“少主如此废寝忘食,实乃我族幸事,至于通灵殿之事,老夫也是刚从外面回来,并不是很清楚,还需问殿内中人方才明了。”

    风长老说话间推开了通灵殿的红漆雕花木门,门一打开,殿内两侧灯柱上橘黄色的烛光迎风摇曳,地上的黑影随之舞动扭曲,描绘出一幕斑驳的光影。

    通灵殿内有一座通体为金黄色的雕像,雕像男子模样与外墙上手持战矛的男子有几分相似,与之不同的是这里他手持一束草药,身背箩筐,布衣布鞋,仰天长叹,一副悲天怜悯的神情。

    雕像下方两名侍卫闻声转过身来,严阵以待,看清楚破门而入三人的面容后,这才持矛行礼,少主对此只是挥了挥手,快步上前来到雕像下首两位白须老人的身旁。

    两位白须老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此刻躺在地上气若游丝,面露痛苦之色,嘴角和胸腹间尚未干涸的血迹,说明他不久前曾身受重伤。

    “月灵师,乌灵师,石灵师,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刚才我听到殿内传出一道惊叫声?”被人尊称为少主的锦衣男子,在两位白须老人面前丝毫没有上位者的架子,即便心中焦急,任究和颜虑色道。

    “回少主,石灵师刚才通灵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间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昏死了过去,我和月无尘从刚才起一直尝试用神识术去唤醒他,可是始终没有反应,这打算向少主汇报呢,少主就已经问讯赶来了,还请少主降罪。”其中一位身形较高的白须老人一脸愧色的弯腰请罪道。

    “乌灵师,错不在你,是本座心系通灵殿,所以一听到动静便赶来了,你又何必自责呢。”少主宽慰了乌灵师几句。

    “回少主,今日本是属下在通灵殿里巡查,石載玉说他感念昔日属下教导之恩,要替属下巡查,属下不愿拒绝他的一番心意,于是便答应了下来,不曾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请少主治罪。”乌灵师没有就此作罢,反而继续恳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