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过多泛滥的难忍会影响到老人的心情,姜漪没敢过多表现。

    陆柏淮每次和她陈述时,姜漪总觉得他所额外给予的希望,无不让她越发迷茫。

    其实她并没他想象的脆弱,无论什么结果,她早就在来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是能承受的。

    陆柏淮看通了,也不拐弯抹角,便言简意赅地和她说了实话。

    姜漪越往下听,指甲嵌在掌心的印痕越是深入。

    后来从办公室走出来,姜漪腿都是软的,纵然她表面惯然的波澜不惊,遮掩她心潮的暗流却早就颠覆了最后一丝平静。

    姜漪没走,回了趟病房,老人家正好睡醒了。

    护工在一旁替她削苹果。

    见状,姜漪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充斥满心的惶然,拿出坦然的淡笑,走近后从护工手里把苹果接过来,低声说:“我来吧。”

    护工没看出姜漪的丁点异样,递过去后,还笑着和老太太打趣:“这孙女真好,能天天陪在身边,不像我家的,天天见不到人。”

    老太太力劲稍欠地扯了抹笑,没多说话。

    两个人沉默地对坐了许久,老太太先一步开了口,突兀地提到:“漪漪,最近有空吗?”

    姜漪怔愣,只听她接着说:“哪天收拾收拾,我们去城南墓园一趟。”

    一听到“墓园”两个字,姜漪稍有松懈的神经再度疾速绷紧,她没出声,微皱的眉头已然表露了她的抗拒。

    老太太都懂,便安慰着让她放下忧虑:“好久没去看过你妈了。”

    即便如此,姜漪也没拿出确凿的态度。

    她是该去扫墓,可最近外面寒意和阴气太过浓重,她没法说服自己冒险带老太太过去。

    于此,静默好一会,姜漪第一次违逆老太太的想法,说:“最近不行。”